鄢首峰道:“奴才刚刚听刘公公说过。”
郑贵妃道:“姓高的那条老狗不肯告诉本宫庞宪的下落,难道他不说,本宫就无从得知了吗?你速去查明庞宪下落。”
鄢首峰道:“奴才遵命。”
三天后,永宁宫郑贵妃卧房内,福王朱常洵正陪着母亲说话。
刘成进来禀报道:“娘娘,鄢厂公求见。”
郑贵妃道:“让他进来吧。”
鄢首峰进屋道:“奴才见过贵妃娘娘,福王千岁。”
郑贵妃道:“是不是庞宪有消息了?”
鄢首峰道:“正是。”
郑贵妃道:“他在何处?”
鄢首峰道:“老奴听闻数日前他从南洋归来,落脚在宁波府,如今正在赶往京城途中。”
郑贵妃道:“不能让庞宪进京。”
鄢首峰道:“老奴觉得此事蹊跷,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免得弄巧成拙。”
郑贵妃道:“怎么个蹊跷法?”
鄢首峰道:“庞宪下南洋十几年,一直渺无音信,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太过于巧合,老奴怀疑庞宪有假。
“另外,高公公为人谨慎是出了名的,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老奴觉得高公公是有意将庞宪的行踪泄露出来,设个套,让咱们钻,手法并不高明,以娘娘的聪明才智,应该看得出,娘娘是当局者迷,才会受他们蒙蔽。”
听鄢首峰这么一说,郑贵妃也觉得不对头,道:“说得有理,幸亏鄢公公提醒,本宫险些中了他们的诡计。”
福王道:“鄢公公,你确定这是诡计吗?”
鄢首峰道:“老奴觉得是。”
福王道:“那可不行,要确定才好。万一不是诡计,庞宪真的回来了,而他又治好了皇后,咱们将悔之晚矣。”
鄢首峰道:“老奴并不确定。”
福王道:“还是做事吧,这样稳妥一些。”
鄢首峰并不答话,去看郑贵妃,福王指挥不了他,只有郑贵妃可以向他发号施令。
郑贵妃道:“天花是不治之症,就算庞宪回来,也未必医治得了,还是不要冒险为好,万一让锦衣卫抓到咱们的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鄢首峰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这盘大棋,咱们占着上风,没有必要走这步险棋。”
福王道:“你们别忘了,朱常洛曾经患过天花,让咱们空欢喜一场。庞宪和李建元齐名,李建元能医治好朱常洛的天花,庞宪就有可能医治好皇后,还是未雨绸缪为好,免得到时候再空欢喜一场。”
郑贵妃很纠结,既怕中了陷阱,又怕庞宪真得回来治好王皇后,难以抉择。想了半天,道:“你们谁手中有铜板?”
福王道:“儿没有。”
鄢首峰道:“老奴也没有。”
郑贵妃叫道:“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