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半蹲下身子,安伯的手臂,将里面的药水注射进去。
何慕作为一个旁观者,简直是目瞪口呆,何牧见她在发愣,赶紧拽着她往车上塞,口中快速的说着:“来不及解释了,以安伯的能力肯定很快就会醒来,我先带你去找秦宜墨。”
找……秦宜墨?何牧失踪了一年多,怎么回来后就突然跟秦宜墨有了牵扯?
亚伯斯市边界,就在两方焦灼的对峙着,眼神对视中都能感觉到硝烟弥漫的时候,阿三忽而走上前,极小声的冲着秦宜墨的耳朵说着什么。
他脸色不知为何缓和了几分,在众目睽睽之下,拨通市长的号码,让他撤掉军队,旁边的警长将市长狗腿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默默擦了把冷汗。
果然,没有几秒,他手机里就接收到撤退信息,没有多问,他立即照做。
布兰奇看着他们的举动,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吩咐水薇薇开车,以及命令自己的那些手下撤退,可是车子刚刚开出去不过十米,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安伯。
划开接听,他声音又沉又冷:“你是不是把何慕放了?”
否则以安伯的能力,别说是一个何慕,就算是十个何慕也不在话下,所以他想不出,除了安伯主动放人,还会有其他可能,更想不出,秦宜墨让市长撤了军队,除了得知何慕安全后,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是也不是。我带着何慕在桥上等你的时候,何牧出现了,我们聊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很怀念,一时就失了防备,他给我注射了药物,趁我昏迷的时间,劫车带着何慕跑了。”
果不其然,安伯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测。
比较有意思的是,何牧回来了,还似乎成为了秦宜墨的人,叛变了自己,正在开车的水薇薇,神情变得极为沉重,她透过后视镜去看布兰奇的脸色,那眼底的嗜血,
让她很是担心,但过了一会,仍是硬着头皮开口:“我觉得何牧不可能叛变,他之前跟我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会舍得对安伯出手?这一定是场误会!”
“误会?”布兰奇反问,收起手机,玩味的笑着,“水薇薇,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叛变的人是安伯?”
水薇薇怔了怔,还想说什么,却不得不沉默下来。
布兰奇轻扯唇角,忽而抬手轻轻拨动额前红棕色的发丝,露出在那底下被遮住的,带有伤疤的眼睛。
本是漂亮精致到不存在丝毫瑕疵的眼睛,却因为那一条疤,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唇边溢出似有若无的冷笑,总不能次次都是你得逞吧?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另一边,重逢虽然喜悦,可秦宜墨的双眸,在看到何慕被牛仔裤包裹住的小腿,那上面渗透出来的鲜血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怜惜的把何慕护在怀中,嘴唇都有些颤抖,“对不起何慕,是我来晚了……”
“不,你来的很及时。”何慕按住他的唇,嘴角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虚弱又嫣然,“我差点要以为,自己从今以后,都见不到你了,也见不到肉肉了,是你出现了,让我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