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再回短信,何慕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纠结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才翻身下床,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离开前,顺便带走了秦宜墨送给她的那把枪,悄悄的别在了腰间。
安柏的手段她不止一次见过,残忍嗜血,发起狂来可谓是六亲不认,因为何慕毫不怀疑,真把他逼急了,他会连她这个小师妹也一起动手。
思及至此,她思绪更加紧绷。
从下楼打出租车一直到光影酒吧,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她脸色都算不上好看,她猜测着安柏之所以约见她的各种目的,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容乐观。
而此刻正值深夜,酒吧里气氛喧闹,舞池里热舞的男男女女混作一团,伴随嘈杂震耳的乐声,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舞台中央,更有性感火辣的舞女,身体随着那根细细的钢管,节节攀升,白皙滑腻的肌肤,裸露在酒吧诡谲迷离的灯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也格外的暧昧。
几个月不见,安柏的口味怎么变得这么重,竟然喜欢在这种地方呆着?
何慕咂咂嘴,来不及过多思考,她眼眸轻抬,视线定格在前方某一处的熟悉身影上,她的大师兄,也就是安柏,此刻正穿着一身与酒吧气氛格外不相符的灰白色休闲装,修长的身形,长腿微屈,面上则是万年不变的,架着那副。
看起来斯文儒雅打扮,实则上却是斯文败类,还是个很危险的斯文败类。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安柏放下手中的玻璃酒杯,稍稍偏过头,旋即,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眸中,掠过一抹警告。
不是吧!刚来就吓唬她啊?
何慕咽了咽喉咙,惶恐不安到了极点,但是没办法,她只能走过去,一点点向着那个危险分子靠近,数秒钟之后,她悠然停下脚步,脊背挺得笔直。
安柏没有说话,镜片下那双好
看的眼睛轻轻眯起,似乎是在等她主动开口。
默默汗颜了一把,何慕不得不扯动唇角,皮笑肉不笑:“嘿嘿嘿,大师兄,好久不见了啊!你真是越来越帅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啊?是第一时间通知的我么?”
“你比我要求的时间,晚到了五分钟。”安柏唇角轻抿,不冷不热地嗓音,带着丝丝不耐烦的情绪,旋即,在何慕不自禁抽了抽眼角之后,慢慢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大束花朵,确切来说,是一捧黑色玫瑰花。
这是什么情况?
今天晚上她才刚给大秦总送了一捧红色玫瑰,这转眼间,又收到了一捧黑色玫瑰,这是要吓死她么?
何慕欲哭无泪,与安柏四目相对,他虽然并未开口,但那直勾勾盯向她的眼神中,含义已经再明显不过,这捧黑色玫瑰,她必须要收下,不收不行。
估计又是,奉了某个人的命令。
轻叹了口气,何慕也不想为难他,顺从的接过那捧花,更懒得过多跟面前的男人打哑谜了,反正横竖她都玩不过他,“大师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师妹我胆子很小的。所以,咱有什么话就别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可以么?”
“可以。”话音刚落,安柏不容置喙地生硬口吻陡然在耳边响起,“现在,给何牧打电话。”
何慕微怔了一瞬,拧起眉心,“大师兄,你找我过来,就是要我给何牧打电话的?你是想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