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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注视（第1页）

文先生身上穿的，依旧是祭祀时的那身红袍。

三尺贡台上，一人高的河神石像立在正中，右侧是面目狰狞的夜叉护卫。

而左侧本应该是龟丞相的位置，此刻则是换成了文先生。

文先生表情恭敬肃穆，仰头跪拜，如同面见仙神的朝圣者。

但与正常人不同的是，文先生身形定在原地，表情夸张而僵硬。

本该有的神圣，在此刻却平添了几分诡异。

庙内香烟缭绕，庙外阴雨倾盆。

原本庄严肃穆的河神，此刻更像是择人而噬的恶鬼。

水生躲在陆鸣身后，声音颤抖，同时还不忘拉扯陆鸣的衣袖。

“少爷，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怎么觉着这文先生看着让人瘆得慌呢？”

陆鸣心中同样在打颤，即便是两世为人的他，也同样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你怕什么，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有南宫大人在此，自是不会让我们受伤的。”

陆鸣回身瞪了水声一眼，佯装镇定道。

周围环境阴森恐怖，但高启与南宫三渠却表现的极为镇定，这倒是让陆鸣平添了几分底气，这至少说明这幅景象没有异常。

水生被训斥，自是不敢反驳，但他依旧是一幅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的恐惧溢于言表。

见主仆二人表现各异，南宫三渠不动声色的拿起了桌上的香炉，似是意有所指。

“陆先生倒是好胆色，要是普通百姓看到尸体都会离避三尺，想不到陆先生还能镇定自若。”

陆鸣观察着周围，像是没有听懂南宫三渠的意思，平静道。

“南宫大人言重了，在下也不过是一寻常百姓，心里自然是怕的，不过是大人在前，不好表现的过于失态罢了。”

南宫三渠闻言未作表示，带着高启向贡台走去。

陆鸣见此，神色略有几分阴沉，正欲跟上前去，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动了！他动了！”

庙外雷声炸响，远处正俯身摆弄着香炉的南宫三渠闻声有了动作。

几乎是瞬息的功夫，他便来到陆鸣身侧，目光死死的盯着水生。

“什么动了？你看到什么了？”

陆鸣此时也被水生吸引，所以并未注意到南宫三渠那异于常人的速度。

水生此刻已经全然没了理智，他眼珠瞪得溜圆，手指贡台上的文先生惊颤道：

“他动了！他刚刚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