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本想狠狠责怪她违约的,可一听这三个字,想要责怪的话全不见了。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他。
“如果你不违约,给我献血也就不会变成失血过多休克了!明明答应了为我准备着献血的,还跑去献什么血?!”盛夏还是的说着,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说抱歉的。
迟迟低头,不解释。她无法忘记那时的那一幕,痛入骨髓刻骨铭心的那一幕!
翾哥哥在那里,浑身是血,命悬一线,可是,迟迟没有手术。
“求求你,求求你!”她那时跪在地上,紧紧拉着医生的白大衣,泪水早已流不出来了。
“不是我们不手术,可是血不到,怎么能上手术台?一上台就会死的!”医生想要扶她起来,可是她就是跪着。
“那血能不能快些到啊?他不能等啊!”迟迟怎么愿意起来?她固执的认为她跪着就可以解决了!
“我们已经派人去拿了,能拿到多少我们也不能保证,不过我们一定尽力,可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医生不忍,可是不得不说实话……
迟迟的泪水,随着记忆的门打开而复又滚滚而下。
一盒纸巾伸到眼前,迟迟接过,正想要谢谢——
“谢谢你。”
迟迟迟疑的抬头,是盛总说谢谢
吗?
盛夏抽出两张纸巾塞给她,再次道谢:“谢谢你。”
迟迟脸上犹有长长的泪痕,有些惊讶的看着盛夏。
盛夏别开头,不自在的,脸朝外侧,手,却握住了迟迟,第三次道谢:“谢谢,我说谢谢你。”
迟迟才反应过来,急忙抽回了手,用纸胡乱擦脸,呵呵笑了:“不用谢的,不用。”
盛夏的脸还是侧向外面,他于是没有看见迟迟脸颊的绯红。
跑进来的阳光柔柔的在他的侧脸上洒了一些,盛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红。迟迟笑呵呵的再擦擦脸,拿起饭盒:“盛总,我做了牛肉粥,饿了么?”
盛夏突然又有点恼了,为什么他会有点不好意思呢?微微烦躁:“你回家去,回家休养!”
迟迟笑眯眯的:“盛总,你脸色好像红了一些,我刚进来的时候,那时还很白呢!”
盛夏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低吼着:“让你回去休养去!快点走!”吼得用力牵扯了刀口,山眉一皱。
迟迟急忙站起来,后退一步:“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不要生气啊盛总,小心伤口裂了!”
盛夏皱着眉,没有再吼,沉默。迟迟也不敢走,站着,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