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或涂上去或先天长成的五颜六色的羽毛十分艳丽,在它身上甚至还能看到各色涂鸦,让人目不暇接。
它托着长长的尾巴飞了过去,细长幽蓝的尾巴还牵着一片淡红的浮云,它一飞过,就在后面的天空划下一道淡淡的云路。
当它的尾巴飘过我们胸前后,远处的一座山丘,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嘴。
那是?我心里纳闷,站起来左看右看,那张大嘴有四只脚支撑着,身上长满黑色的柔顺的毛,一百二十度张开的嘴后面,还有两只若隐若现的耳朵。
小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球,在手里抛了抛递给我。
我接过玻璃球,透过玻璃球,我放大它身上的某一个部位,我用玻璃球在它身上移来移去,照它的各个器官判断,嗯,这家伙是一只狼。
不过狼有半座山大的嘴那也太夸张了吧。
那只长着大嘴的狼架在山上一动不动,忽然,它嘴前出现一个小小的光点,光点不断膨胀,亮度越来越大,但那只狼佁然不动,它就像一座炮台,架在那里。
光点膨胀得飞快,我伸出手比了比,它得有玻璃球那么大,换算过来就是…龟龟,这可是一层半楼啊。
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光球浮在狼嘴之前,心里有一阵不详的预感。
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视力的问题,那个光球好像往左动了一下,不对,它又往右偏了一点,我揉揉眼睛,再睁开时,那个狼头已经九十度向上,像举着铅球一样托着光球。
糟糕!它的头一甩,光球迎面飞来,我赶紧拍了一下纸鹤的翅膀让它飞得更快,不行,这不是魔兽,它的飞行速度已经固定了,光球离我越来越近,它逐渐由摩托车,小汽车变得像大卡车一样大,它就要砸过来把我吞没。
我抱着小豪,小豪捂紧头,如果我被它轰中一定会粉身碎骨,即便有半条小命从这么高的空中落下人也会变成肉酱,横竖都是一个死,赤星瘴也救不了。
我和小豪浑身颤抖,抖得像卖火柴的小姑娘。
然而,三四秒过后,光球并未向我们飞来,我往左边瞧了一眼,那个光球在砸中我们之前,忽然诡异地拐了一个角,往鹦鹉的屁股飞去。
哇!嘭的一声巨响,我抱紧怀里的小豪,鹦鹉的屁股被炸开了花,它的肠子碎片,肉块,血液连带着粪便像雨一样落在我们身上,而且还粘住纸鸽的翅膀,迫使它飞得越来越慢。
“喳。”那只鹦鹉在空中哀嚎了一声,如同飞机翻侧一般径直往左倒去,它右边绑在身上的电线被扯断,螺旋浆停转了几个,很快它胸口的机箱又发出几阵电火花,忽然嘭一声炸开,鹦鹉整个肥大的身体一阵悸动,胸腔血肉蹦出,它的嘴巴流下一行血沫,眼睛泛白,一头往地上栽下去。
“啊啊啊啊。”鹦鹉上面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慌乱跑过不停,发出阵阵哀嚎,有几个人如同翻侧盘子上的花生米,簌簌地掉下去,背上的人叫得更加响亮,祷告,咒骂和嘶吵此起彼伏。
鸟头的那个机师爬到鹦鹉的脖子上,用两条电线刺入它的脖子里,鹦鹉还是不动弹,这人思索再三,扔下电线往后一跳,在风中急降,他扯了一下背上的绳子,一张降落伞如愿张开,和它一起消失脚下的树林里。
那只鹦鹉整只翻转倒在空中,背上的人已经掉下去一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抓着栏杆,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等等,阿紫和月夜叉呢?我张开眼极力搜索,终于在鹦鹉头隔壁的云里发现她们,她们暂时还安全。
忽然鹦鹉右边翅膀的螺旋浆被电线绞住了,嘭嘎一声弹了出来,犹如一道飞剪直冲阿紫她们,阿紫赶紧掰过纸鸽的翅膀调整方向,螺旋浆成功在纸鸽的左翼划过,只削下一点碎屑。
她们也看到我了,向我打手势表示安全。
安全个鬼,我站起来冲她们直打手势表示注意身后。
她们呆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我蹩脚的手势,然而等到她们注意身后时,那个螺旋浆已经乘着风直扑而来,已经避无可避了。
幸好她俩都是身手敏捷之人,两人各往一边一跳,螺旋浆刚好从她们之间刮过,却把整只纸鸽一分为二劈成两半,变成两块的纸鸽子在空中扑腾了几下,终是疲软无力地坠下。
完蛋,我赶紧扭过手下纸鸽的头,驱使它往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