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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眯了眯眼睛,回答着:“那就是公爵。”
“公爵!公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卷发的震惊呼到心口,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然就是公爵。
秦时的脸侧开了一点:“我好像听见了一点声音。”
卷发噤声。
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还有牙齿的碰撞声,藤蔓交缠的簌簌声,它们相互交织着,像夜晚的合奏曲,这其中还掺杂着其他声音,是——人的声音。
秦时追寻着声音的来源,最后锁定。
是那朵花发出来的人声。
很像一个幼儿牙牙学语,刚开始还说不清楚,只能发出一节模糊的音,后面越来越熟练,一个字也从花朵中费力地吐出。
“杀。”
“杀,了,你,们!”
它说得很慢,一个字比一个字清晰,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它发出来的声音与公爵的声音一模一样。
秦时猛地转头看向了卷发:“你晕车吗?”
“不晕吧,怎么了?”卷发有些懵,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秦时会问他这个问题。
“不晕就好,那就借用你一会。”
“借,借用?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卷发被秦时的藤蔓捆住拉到了半空中,明白秦时不会伤害他,他压下了想叫的喉咙,两眼真诚地问秦时:“这是做什么啊?”
秦时将他拉近,拍拍了他,给出承诺:“放心吧,你会活到最后的。”
所以,这和把它吊起来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卷发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过一会儿,他就知道关联是什么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夏夜这么温暖的风也能这么刺脸,像锥子一样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脸,天地都混为一物,在空中他完全分不清了,快速的黑影,旋转的物体,以及耳边各种嘈杂的声音都被抛在脑后,他的脑仁都要合成一滩。
身体已经死了,灵魂还跟在身后尖叫着。
这是他感觉到的自己。
秦时目不转睛地利用卷发来吸引着那些藤蔓,谢玄作壁上观,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很灵活的跟在秦时身边,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既不打扰秦时的动作也能清晰地瞧见秦时的每一个动作。
秦时就像是一个等待挖掘的宝藏,越是接触就越能感受到他的魅力之处,但不是一朵任人观赏的珍宝,而是带着危险的深渊,吸引着,让人靠近,却摸不清楚,一但踏入,那便万劫不复。
他有着吞噬别人的能力,却总有人前赴后继,只为了那深渊中能够给予的东西。
他也不例外。
谢玄一直盯着秦时,未曾移开。
以前、现在、未来。
他想,自遇见秦时开始,自己的目光就未落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