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后,冯举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后脑着地,顿时就晕死了过去。
盲肠回过头,看见冯举人张大着嘴,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暗色的血液从他黑发丛里流了出来,样子很难看。
盲肠瘪了瘪嘴,阴阴一笑:“叔,你也别这么小气。有些东西,长期不用,是会生锈的。婶婶寂寞了,盲肠我就上去陪她聊个天而已。”
说完这句,盲肠便提着刀,心猿意马地上楼了。
“噔噔噔!”
盲肠那粗重的钉着铁马钉的高帮靴子,踩在褪漆的木阶梯上,发出一声声扣人心弦的闷响。他那呼出来的粗气,在昏暗的楼道口里,如烟如雾。像打着响鼻的马,在严寒的冬天,源源不断地呼出一股股白色腾腾的气。
“咚咚咚”
盲肠轻轻地叩响了二楼的房门。
“死鬼,那个狗杂种盲肠,走了?”
汤四妹翻了个身,盖在她身上的那条格子床单,滑落了一般。
“娘的,居然说我是狗杂种?”
通过门缝,盲肠看见了她,看见了她的一条白腿。
盲肠笑着,轻轻地伸手进去,将房门的插销取掉。然后,他推门,阔步走了进去。此刻,他的手,终于不用再有所顾忌地裤兜了。
……
夜黑风高,天气闷热。
大雨,应该很快就要来了吧。
汤四妹躺在床上,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开门,她原本以为是“死鬼”上来了。她只是微微地转了个身,抬起慵懒的眼皮,瞥了一眼床头柜边的镜子。突然,一个猥琐的人影,浮现在她眼前。
以为是做梦,原来不是。
天呐,是盲肠,真的是盲肠!
“盲肠,混蛋,谁让你进来的?滚,你给我出去!”
汤四妹虽然比较“外向”,但是,她的“外向”也是有原则的。同冯举人结婚这四年来,她虽然有过很多“挨千刀”和“浸猪笼”的想法。但,那也仅仅是停留在“想法”上而已。在这四年里,她虽然也曾空虚寂寞无聊过,甚至还去淘宝买过几件心仪的电动小宝贝,但她从未真正背叛过自己的老公。
从某种意义上说,汤四妹其实是一个很守妇道的女人。要不然,四年前,她也不会听从了父母的意愿,
断然嫁给了比她足足大十八岁的冯举人。
可,人的命,有时就是这么贱。
原本,汤四妹以为自己嫁给比她大那么多的冯举人,从此就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可谁曾料到,冯举人在高考前夕,经历过那一次“意外事件”后,被班主任老师当众指着鼻子骂了“变态”之后,他竟然再也做不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然而,即便冯举人这个挨千刀的“不行”了,汤四妹还是拥有超强的传统观念。她认为,即使老公“不行”了,她也不可以“那样子”的。
如今,狼却来了。
“盲肠,混蛋,你给我马上滚出去,滚出去啊!”
昏暗的灯光下,汤四妹开始咆哮了,她的声音都沙哑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盲肠竟然如此的色胆包天,竟然敢在这样的晚上,悄悄潜入她的闺房。更要命的事情是,汤四妹也跟秦俭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凉爽一些。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呀!
“婶子,怎么,你还没睡着呐?”
盲肠面对汤四妹的尖叫,并没有显得那样惊慌失措。说实话,这样的活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如果按《红楼梦》里写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话,盲肠这家伙都快要被水呛死了。
这样的夜晚,窗户和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还开着电视。就算汤四妹猛叫几声,别人也不可能会听见的。况且,盲肠相信,只要自己将反射着冷光的刀亮出来,汤四妹就必定不敢再叫了。
刀,从后背抽了出来。
盲肠猥琐地笑了一声,让后用舌头舔了舔锋利的刀尖:“婶子,你要是喜欢叫,你就尽情地叫吧。越是会叫的绵羊,大灰狼叔叔越喜欢。你叫得越欢,我盲肠就越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