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弋抱着腿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外面操场上奔跑的身影以及美丽校园光景,神色悲戚,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乐弋也不打算擦,就这样让它流吧。
如果能把伤心痛苦流出来就好了,可是,无论流淌多少眼泪,心还是一样的好痛好痛,痛的窒息,痛得难以自拔,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闹剧,嘲笑她的无知。
曲畔行那样如王者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只爱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画面上的他和吴希言真的好相陪,男才女貌,一个是商业才俊,一个是歌坛巨星,更何况还是同一所学校毕业,无论是身份地位上,还是容貌才智上,他们都可以算是天作之合。
可是,自己算什么,这两年来的感情算什么,那些隐隐绰绰的温柔算什么,昨晚的一切又算什么……乐弋下巴放在膝盖上,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想要哭,却又极力制止自己。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乐弋感觉整个头脑昏昏沉沉的,胃绞痛得难受,想起自己一天未进食了。再这样下去,饿死了都会被人说成是失恋自杀,太不划算了。
乐弋站起身来,却因为长时间的坐卧,一时重心不稳,差点跌了下去,赶紧扶住桌角。
乐弋嘴角自嘲道,怎么失恋而已,就要把自己折磨成这幅尊荣呢,不就是男人吗,他不要自己就不要呗,难道还要寻思寻活的。
想到这,她强打起精神,拿起钱包出门吃饭,再怎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吃饱喝足了后咱还是一条好汉。
乐弋没想到一出校门就遇上一个许久不见的人,方辄。
此时的方辄跟她一年前见到的方辄完全不同,运动衣和运动鞋已经褪去,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穿在身上,手腕戴表,脚上穿着棕色皮鞋,眉眼间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镇定,自信,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模样。
乐弋很快调整神色,走到方辄面前问道:“怎么有空过来?”她记得崔茗曾经说过方辄已经开始进入家族集团工作,她有种一别经年的感觉,她还在校园里为考研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他却已经领着一帮年纪大于他的青年才俊展开工作。
“正巧来a市开会,路过这里,过来看看你。”
方辄看着魂牵梦萦的女生,开始工作后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每次来都是坐在车里,看着她上另外一个男人的车子,扬长而去,心中只有苦涩与痛楚。
揽景说她在和曲氏集团的总裁交往,一开始他心慌神乱,怕她被欺骗感情,这些商业巨才,都喜欢包养大学生,玩弄学生感情。
可是他慢慢观察后才知道,原来她和曲畔行是真心相爱,曲畔行待她的好一点也不亚于自己。
应该可以放心了,曲畔行那样优秀,神一般的男人,应该能护得她周全。
从此以后,他可以安心的做好那个不为所知的身份,她的哥哥。
可是心里却又放不下,每次藉由开会的机会,都会路过z大,只想来看看她一眼,只一眼,知道她安稳,便足以。
方辄答完一句,却不知道如何再挑起话题,看着乐弋微肿的双眼,心里一窒,她哭过?难道是受什么委屈了?方辄想到这,心里一紧,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乐弋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回答道:“没怎么,对了,你难得来a市一趟,我请你吃饭去,但是不能点贵的哦,我没有钱。”
方辄见到久违的笑容,熟悉感瞬间袭来,身形一晃,片刻后才调整神色,轻启薄唇答道:“好的。”
乐弋在整个吃饭的过程化悲痛为食欲,方辄都怎么动筷,她都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饭。
方辄有些好笑的看着乐弋,都大四的人了,怎么还像大一的小孩子一样,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便动手帮她夹丸子,又给她盛了碗汤,连声说道:“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乐弋吃饱喝足,心情总算平缓了一点,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些,不似刚才的悲痛欲绝,不管如何,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方辄正准备开车送乐弋回学校,听乐弋说道:“我刚吃得太饱了,坐车难受,要不我自己走回去吧。”随心的一句话,并没有暗含拒绝之意,在方辄听来,又是一种感受。
方辄嘴角露出苦笑,现在他和乐弋,真的成了一般朋友,昔日那些情谊那些默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的很不甘心,因为他做不到如乐弋这般云淡风轻,做不到把那些最美好的回忆一扫而空。“我送你回去吧。”方辄柔声说道,继而不等乐弋开口,把目光对向停在一旁的车里坐着的司机:“你先把车开到z大等我。”
乐弋见方辄这么说,也不好拒绝,只有跟他肩并肩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学习忙吗?”方辄问道,好像一个成年长辈在询问。
乐弋笑道:“还行吧,忙毕业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