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赫正看他不爽呢,加上身上酒劲还在,张文赫厌恶地瞪着他:“行了!
一天到晚不知所谓!
赶紧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林干事点头哈腰:“张主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文赫把车窗摇回上去,多看他一眼都烦躁。
看着车子扬长而去,林干事双手抓着自行车的车把,气得咬牙切齿。
“宋秋,你等着!
!
都是因为你!”
宋秋这会正往乡卫生所去,来都来这了,打算去看看李光和李留影的情况,再顺便在卫生所里借个电话。
东边的夜色黑不溜秋,西边的最后一抹晚霞像被水晕开的胭脂,渐渐褪成了铅灰色。
乡镇卫生所孤零零地立在乡道上,灰白色的水泥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清。
铁栅栏门上的红漆早已斑驳脱落,门口那盏昏黄的路灯“滋滋”
地响着,时不时闪烁几下,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与卫生所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周渐次亮起的民房灯火。
这一片差不多都通电了,不过电力不稳,大家还是习惯点蜡烛。
不远处的青砖瓦房前,几个孩子正追逐着点燃的鞭炮,“噼啪”
声在暮色中格外清脆。
有些人家的门楣上已经贴上了崭新的春联,大红的纸上墨迹淋漓,写着“福星高照家兴旺,瑞气盈门人安康”
之类的吉祥话。
宋秋从乡道上一路过来,这边望过去,乡卫生所的白墙已经泛黄,墙角爬着几道细小的裂缝。
卫生所的玻璃窗黑洞洞的,只有值班室亮着一盏惨白的日光灯。
门口的长椅上落了一层薄灰,角落里堆着几个空输液瓶,在暮色中泛着冰冷的光。
这冷冷清清的模样,刚好挡住了另外一边的住院部,且跟附近的民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好像为了打破这份冷清,就在宋秋走去时,一辆沾满泥渍的小卡车轰轰驶来,扬起一片尘土。
停在了卫生所大门口。
车斗里堆满了捆扎整齐的纸箱,上面印着“医用器械”
和“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