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鹖抬手掐了掐眉心,打断了楚凌的话:“父亲,我已将楚家军分成四路,皆由您麾下四员大将带兵,届时,一旦朝中有异动,四方兵马立即包围京都城。此事事关重要,父亲这阵子莫要再去军中添乱,也莫要再给您的爱将安排任何任务,亦不可透露出去半个字。”
“我说的这些,父亲可听懂了?”
楚玄鹖极力耐着性子。
一切准备就绪,就怕中途出任何意想不到的岔子。
楚凌这下困惑了:“封尧究竟要作甚?”
楚玄鹖不想再解释:“父亲若不听话,儿子只好将你锁在家中。”
楚凌菊花一紧,立刻抿着唇,做出禁言的表情。
其实,这些年,楚家真正的掌舵人就是楚玄鹖,但楚凌擅打战,这人平时不靠谱,一上战场就像变了一个人,他顶着永安侯的头衔,回到京都之后,就只剩下游手好闲。年轻时候尚且可以走马斗鹰,而今他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京都纨绔子弟不敢与他一同玩耍。
换言之,根本不带他玩。
这时,楚玄鹖将手中长剑搁置在茶几上,吩咐小厮:“去洗干净。”
那把长剑上血渍明显。
看来儿子杀人了。
楚凌很想问个清楚,又怕会被禁足。
楚玄鹖只淡淡道:“儿子只是杀了几个探子,父亲无需这般震惊。对了,如果不出意外,三殿下会找上父亲,届时,还望父亲好生配合着演一场戏,事情是这样子的……”
楚玄鹖压低了声音,言简意赅的交代了一遍。
闻言,楚凌仿佛豁然明了,一双虎眸瞪得好大:“原、原来如此!”
演戏,他会啊!
是以,楚凌就在安静的在家中等着三殿下登门。
果不其然,到了次日午后,封锐果然登门了。
因着封锐见识过陆婉的“预知能力”,故此,他才敢直接登门永安侯府,因着楚凌也是陆婉所列出的名单之一。
楚凌是个人来疯,加之,被儿子吩咐了重任,更是积极演戏。
一听到封锐说拉拢他,楚凌拍案而起,一腔怒意,恨不能直接逐客。
可封锐一番说服之后,楚凌又开始感叹时运不佳,更是对自己女儿的遭遇痛心疾首,又恨不能持剑杀去皇宫。
这般一来二往,封锐竟是坚信不疑的以为,楚凌被自己说服了。
“侯爷,我今日这些话句句属实,只要侯爷辅佐我,我定竭力救回令千金,亦会保楚家百年荣耀。”
楚凌似是纠结,又似是想通,可很快又开始自责愧疚,但最终又妥协了。
诸多情绪交织,仿佛历经人世艰难选择。
“好!”
楚凌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嗓音轻颤,恰到好处的红了眼眶:“好!老夫……便赌上这一次!”
见状,封锐不疑有他。
永安侯如此声情并茂,绝对假不了。
他还以为说服不了永安侯,不成想,当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