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什么话呢,乡里乡亲的,再说了,我也就顺道拉你们一把。”
老马目光直视前头的马路,嘴里的声音一入既往的和气爽朗。
他转而催促孔其明,道。
“快别见外了,你去车厢里安心坐着吧,你们可不比我,我啊,常年在外头跑,吃风
吃土那是吃习惯了的,唉,就是个劳碌命!”
“你们可不成,回头冻病了可不妥帖,就是你自己身子骨好不怕见风,也要想着娃娃和媳妇儿啊。”
孔其明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和闺女儿。
孔婵娟冲自家阿爹咧嘴一笑,“阿爹快来,外头冷。”
孔其明心中一暖,“哎,就来!”
他转过头,再次感谢愿意搭他们一程的老马哥。
老马面上有些许的不自然,随即乐呵一笑,“嗐,这有什么,顺手的事儿,好了好了,快进去吧,别跟老娘们一样啰啰嗦嗦的了。”
“浑说!谁老娘们了。”
孔其明笑骂了一声,这才放下车帘,弯着腰坐到了自家闺女和媳妇的对面。
老马这车厢平日里是做运陶瓷生意的,因此,车厢挺大停宽敞,而且车子还不是很震。
孔其明和谢幼娘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一趟回临沂,虽然是老丈人生病,不过碰到了好心又爽快的老马哥,那是开了个好头,是个吉祥之兆。
想来,这一路定然是顺顺当当的。
惊春路上,车轮磷磷的朝北城门的方向去了。
牛记糕点坊。
赵参将又叉了一块白玉霜方糕,扔到嘴里嚼了嚼,不过两下就咽了下去。
“香!真是香!”
“牛牛,给我也上两盘白玉霜方糕,我吃了这小郎快整一盘了,可得赔人家一份,不然啊,旁人还以为我赵庞是个憨吃又厚脸皮的老货!”
说完,他紧着又叉了一块方糕吃了下去。
顾昭瞧到这一幕,不免失笑。
这应该是吃第六块了吧,一个小瓷碟拢共也就十块,确实是个憨吃的。
忙活的牛犇犇瞥了一眼,水润润的眼睛瞪得老大,声音也微微大声了一些。
“大人,怎可如此失礼,这一碟都快给你吃完了,这份是这小郎的。”
赵庞拍了拍肚皮,“没法子,这肚里的馋虫咕噜噜的叫,都怨牛牛你家点心做得太香,馋人啊。”
“哎,我可没有夸张,昨儿我家招的小贼只偷酥酪,那就是对牛牛你手艺的肯定。”
牛犇犇被赵参将这一通迷汤吹捧得昏头昏脑。
虽然身高八尺,他青涩稚气的脸蛋却有些酡红。
“谬赞谬赞,大人谬赞了。”
谁也不知道,昨夜那小贼刚刚还坐着马车,车轮磷磷的打店门口过去了。
赵庞又看了一眼牛犇犇,又问出了他来店肆第一日就好奇的事儿。
“牛牛啊,你这到底多大年纪了?”
他上下打量,嘴里发出啧啧的感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