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正豪这个人更为难得的是,他一个人将天下集团越做越强,直到现在成为整个津沽的龙头产业,这已经是一笔让不少大门派都看了眼红的财富。
唐牧之是唐门弟子,风正豪自然不敢贸然拉拢;但十月花倒是跟唐牧之提过一嘴,罗幼华在酒店跟她说过这些事情。
如今的天下集团还没有和异人势力脱开关系,不少管理层也是风正豪拉拢来的圈内高手,实际上他们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天下会和天下集团要化好界限是极其必要的。
想想再苦心孤诣地运营几年,一个不输正一全真这种传统大派的组织就这么傲立世间,唐牧之也不由得佩服风正豪这种人。
整个势力由财富拉拢凝聚在一起,有时候比其他虚头巴脑的什么承诺更让人听话。
唐门现在走的路子实在不容易,武术学校?兴不了几年了。偏偏杨烈等人现在的想法就是把俗物上的事情堆到自己手上,让门内的弟子们安心修习功课和其他的专业技术。
朦胧雾霭、苍山洱海、玉龙雪顶、蓝天碧水、连绵郁葱、别枝惊鹊、日斜、黄昏、孑影、星升起……
火车穿过大理,顺着雅砻江朔回到达lsyz治州,风正豪和罗幼华要在黑龙潭镇转车,道了别,接下来的一个夜晚便要唐牧之自己度过了。
唐牧之将长发别到一边,透过雨渍斑驳的车窗向外望去,他没有计算这时间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夜深了,车厢里安静下来,听得火车轮缘碾压在地面上发出“冬冬”的声音,层层震感自车架和座位传递到全身,居然让他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唐牧之再也抵挡不住如潮水般侵袭而来的困意,他闭上眼,意识逐渐穿冰冷的钢架飘向车厢外。
……
……
“这……”
不知过了多久,唐牧之睡眼朦胧地醒来,已经是清晨,他眼光向上一瞥,忽地发现自己的行李落了空。
“被偷了?”唐牧之站起身向四周观望一遍,车厢里还剩下不少人,他原本放置行李的地方上面摆了个蛇皮袋,看着分量不轻。
唐牧之下意识伸手要动,一个穿着中山装,满脸褶皱的老汉突然冲上来将袋子往里放了放。
“……”
唐牧之看着满脸戒备的老汉,鼻子啜动,车厢里味道很杂,而且似乎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自这蛇皮袋中发散出来。
随后他身到处转了一圈,洗了把脸,好半天才接受自己行李被盗这个事实,他上下其手在身上到处摸摸,好在别的东西没丢,手机和火车票存根也还在。
“我到底睡得有多死……这下可有点麻烦。”
他的行李不多,里面装的现金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但现在火车安检查的不严,所以他可是把唐门吃饭的家伙式儿都带上了,隐线什么的还好说,里面还有一些毒药和明晃晃的凶器,要是将来有人拿这些东西犯下桉子,麻烦的就是唐门了。
唐牧之看了看时间,他是昨晚半夜才无意识地睡着,大约过去四个小时,查过时刻表,这段时间没有经停站,下一站就是蓉城了,他要在下车前将行李找回来。
在这个车厢搜寻一圈无果,唐牧之也不确定小偷是不是半路上将他的行李给扔了下去,毕竟团伙作桉的事情时有发生,一伙人偷走东西后在特定的时间将包丢下去让团伙其他人提前在外面去找寻,这倒也不奇怪。
局面一下子变得不容乐观,火车马上就要到蓉城,唐牧之坐在位子上翘着二郎腿细细思索回味。
他自问好歹是个五感超绝的炼炁士,就不信自己睡着了就没有一点知觉,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识神退位,周遭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清净。
这个年代组队坐火车的话,很多人为了防止小偷,还是会轮流看行李的,像唐牧之这样恃才放旷,大刺刺地扔下行李一个人睡觉的恐怕没有……总而言之,车厢里现在一脸疲态补觉的那既然昨夜大概率没睡,他们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火车上很少人多事,就是撞见小偷偷东西也未必敢说出来,毕竟万一人家手里就带着刀呢。
没有直接接触,唐牧之瞅准一个沉沉睡去的中年男子,共情之后同他的潜意识谈话。
“昨晚上有没有贼偷东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