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拘灵遣将的“服灵”之术肯定是能免掉精神错乱的,不然王家掌握拘灵遣将几十年不会发现不了,但天道运气这方面么……就唐牧之所知来说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王家是圈内着名的慈善家,他们一开始为了赚钱卖的那些什么保健品和化妆品都是寻常物件,虽然远没有宣传的荒诞又神奇的效果,但也不会对普通人有什么危害。这一举让王家成了圈内人尽皆知的巨富家族,唐牧之记得自己九七年左右研究怎么给唐门铺路子搞钱的时候看过人家医药公司的财政报表,年度的销售额超过六十亿。
九七年的前一年——也就是九六年的时候,六十亿是什么概念?当年商海某新区的gdp也才五百亿出头!
当然后来人们也逐渐意识到这种所谓保健品是真的毛用没有,全是人家的疯狂营销。这股热度下去之后,加上一些上面的原因,现在王家旗下已经不见保健品这种企业。
王家大张旗鼓圈钱的同时,他们还在很低调地做一些现在看来目光很长远的事情——退耕还林、调节地气、宣传中医等等,从这些举措看,王家妥妥的有钱又有智慧的大善人啊,只是这和兴复王家气运有没有关系?有点玄,唐牧之也说不清,但他偏向于信。
飞机的目的地是江城,卫生厅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办完,唐牧之拄着脑袋思考了很多事。
于自身,髓海黄粱的强度有待提高,虽然此招在国外屡试不爽,但此次在国内一众高手面前就显得有些鸡肋了,这门奇术不该只有这种程度,它是唐牧之预想当中最适合辅助丹噬的手段。
于唐门,高家事变之后,高宏从“老”的地位上退下去,其中空出来的资源只有小概率会助长其他的“老”。赵方旭又会施展怎样的制衡手段?唐门该又如何从中得利——半部大罗洞观,还不够。
……
唐牧之走后,三个王家人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又以和王庆一样的手段逐渐将中了《真空无相咒》的异人一一唤醒,只是少了王庆最后的那一步,毕竟引子已经下在真空境界当中,只要是静功合格之人都能凭借画中的假身脱困而出,王家三老忙碌了一下午,只解决了四分之一的症状,看来他们还得待在高家几天。
高家古宅在战争时期毁于一空,只是位于丛林深处的祖坟逃过一劫,现在高家的院落还算是比较考究的彷古庭院,只是接通了电和供暖,窗户自然也是透亮的玻璃。晚上夜色正冷,在高宏为王庆准备的房间里,王家三老此时正对玄澄的事情进行讨论。
“表哥,这次你冒进了,那个叫化形妖物很是敏感呐。”
王庆端坐在堂屋的木椅上面,用手上的湖笔笔杆轻轻敲动陶瓷茶杯。他头顶上是伍柳派两位始祖之一的柳华阳像,身穿天仙洞衣,头戴玄冠,脚踏云鞋,黄裙对之,左手持如意,鹤发童颜,仙气飘飘。
同来的两个王家老者站在他身前,有些不解地道:“事情这么一弄不就给暴露了么?表哥,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化形大妖,但你贸然施展拘灵遣将也太……”
王庆眉头舒展,澹澹道:“不用说了,我就是故意的。”
“嗯?”
“啊?”
这一句噎得王家二老半晌说不出话来,先前发话的那位矮小老人道:“表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化形大妖难得,若是能拘来,对咱们整个王家也是大大的贡献啊。”
王庆:“这件事我会亲自跟家主细说——我就是要告诉唐牧之我在打那妖物的主意,让他防着点儿,别再像个外行人一样大刺刺把这宝物摆出来。”
“你这是为何?”
砰!
王庆勐地把那湖笔缩到手心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方桌一阵抖动,那盖碗茶也倾倒出来大半洒在桌面上。
“斯——”王家二老见此心中都是一惊,王庆收回手的时候,那支精致的湖笔已然从中断裂开来。
“庆哥,‘尊彤甫’可是你为了悼念彤甫老师专程请古匠人做的,这说砸就砸了?”
王庆严肃道:“笔杆歪了,还能换支新的!心歪了又该如何?我看你们平日里忙于赚钱,眼里已经见不得一点良善了!且不说那妖物已经是唐门的子弟,我就问问你们,妖物化形与人有何异?寻常妖物还可将其当中器物来用,你们现在对那化形妖物动了心思,难道下一步还要吃人不成?此事休要再提,安稳解决高家的事情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