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荣终于明白摆在面前的那些草根和树叶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是这些东西不是草根树叶,而是吃下去就能活命、就能和匈奴人打仗的东西。
“大兄,不吃点什么吗?毕竟这些东西这里一点也不缺,到了大漠草原上,说不定就是山珍海味,且是梦寐以求的吃食啊!”
说完,刘彘哈哈大笑起来------
刘荣已是懵了,
刘彘说的这些,对他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什么夏天穿皮袄、冬天光膀子练兵,什么就地取食,什么咬马蛋子------
这些东西------都是这十弟弄出来的吗?
弄出这些东西来,就是为了打匈奴人?
可他只有六岁啊,且是胶东王,一位诸侯王想这些事情做什么?
难以理解,刘荣打算回宫的时候问问他的阿母。
就在刘荣想不明白的时候,刘彘突然说道:“大兄,最近有人疯传,说是我养马练兵,是为了将来造反,对此大兄怎么看?”
怎么看?刘荣根本不相信他会造反。
事情明摆着,一个六岁的诸侯王,此时做什么也没人会当真吧?
当然,他若是去了封国也这样搞,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十弟哪里会造反,不过是玩玩罢了。”
“呵,大兄倒是比那些人强多了。看有人就不这么说,那人跑到阿父那里说,说我子弄父兵,侵占上林苑用以练兵,就是为了谋反。”
“谁啊?谁这么说?”
“是谁我就不说了,省的影响你们的母子关系。”
“哦,十弟不肯说就------什么?”
看着刘荣一脸惊愕的样子,刘彘笑了笑说道:“我可没说是你阿母说的啊!”
刘荣瞪了他一眼,心说你这算是没说吗?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阿母一定会说这话。阿母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容人,容不得任何人比她强,也容不得任何人超过她的儿子。
估计是阿父最近一直说十弟不错,被自家阿母听到了,故而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罢了。
深知自己阿母秉性的刘荣,想到这里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说有母如此,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十弟,我阿母她------”
不等他说完,刘彘便满不在乎地说道:“无事,你阿母还伤不了我。倒是你,若是去阿父那里也这样说,阿父一定会相信我要谋反。”
刘荣有些奇怪,赶紧说道:“我为何要去阿父那里这样说呢?”
“大兄,你今日来此,你阿母定然是知道的,你回去后,她定然会问你,你也会对她详说。她知道这里的事情后,定然会逼你去告诉阿父。”
刘荣想了想也是,以阿母的秉性,定然是这个样子。
“十弟放心,我回去后定然不会告诉阿母这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