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呆了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问:“然后呢?”
练绮音说:“宝相宗是十大仙宗,那侍女此举是把我娘的脸、宝相宗的脸往地上踩。结果自然是我爹死了,那侍女和我爹的尸体,连同一份断绝书,送去中州。没几天,我娘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来生下我,我就姓了练。我小时候有练氏子弟骂我是没爹的孩子,还说我应该随我爹姓,不准我姓练,我娘知道后,直接打到那人家里去,说孩子不懂事,不怪孩子,只怪家长没教好,直接废了那孩子的父母,逐去挖矿,此后再没谁说我不姓练了。”
秦鸢递了份甜甜的果汁给练绮音,问:“那侍女的孩子呢?”
练绮音说:“得罪了宝相宗宗主,又死了最有出息的天纵奇才,后续乏力,就算我娘和练家的其他人不做什么,中州当地的那些世家,一家踩几脚,没几年就没了。那侍女送到中州没两天就没了,死得悄无声息。这事,还是我让师姐特意去了趟。”
中州?秦鸢想起红玉买药找的是一个中州的药材商,问:“你知道中州一个叫许长胜的吗?”
&n
bsp;练绮音以前不知道,但自从许长胜跟红玉做过买卖,走前还曾示警,便让萧灵蕴打听过。她说道:“中州以前是五个小世家,现在剩下四个。许家如今算是中州四大世家之首,主要经营药材买卖,交游广阔,家主叫许渊,是大乘境修仙者。许长胜属旁支,在外跑买卖,相当于外门管事。兄弟人,老大叫许长强,在中州经营药铺,老二叫许长赢,原是在月华圣城,已经没了。老就是许长胜,在翠玉城开药铺,前阵子做完跟你们狐族的买卖就撤走了。”
她的话音一顿,道:“中州离锦州不太远,听说受到鬼灵界影响,许多死去之人变成鬼灵出现,现在也乱了起来。不过,那些鬼灵的道行低微,偶尔有些鬼族过来,修行境界也都不太高,暂时局面可控。长清宗已经派人去了锦州,听说在跟你们狐族的黑长老接洽。”
她扭头看向秦鸢,问:“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下锦州和中州的情况?”
秦鸢说:“不用了。”要打听,她自己打听。黑长老他们那里全是狐祖宗,个个本事比他们这些小虾米厉害,他们只需要保重自己就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塔地聊着天,大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太阳都下了山,天色黑下来,城守练震、宝相宗的位大乘境大长老程知遇、丰庆、马运长,以及两位峰主葛麻、姬文德才联袂而至。
守门的弟子见到他们,当即遵从练绮音的吩咐,把他们迎到正堂后面的院子。
六人进去,就见化成成年人模样的秦鸢正撩起袖子拿着汤勺在本命铁锅里熬汤。浓香扑鼻,令人口齿生津。
她生得极美,手臂雪白跟藕似的,就这么撩起来露在外面。
程知遇看得脸色一红,叱骂道:“当天化日,撩袖子露胳膊,有伤风化!”
秦鸢看看自己的胳膊,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煮饭不撩袖子,把袖摆泡汤里甩呗!别人撩袖子,你说伤风化,啧,伤哪的风化了?你对着一只按照人族年龄算不满周岁的狐狸崽子的胳膊骂伤风化,你怎么不说外面大街上跑的光屁股孩子伤风化呢!”
程知遇讲不过秦鸢,扭头对练绮音说:“叫我们来此作甚?”
练绮音早在他们几个踏进院子就给萧灵蕴去了信,闻言笑眯眯地起身,说:“自然是聊聊宝相宗的人总砸我买卖的事啦。”
程知遇轻哧一声,“些许小事,用得着叫我们?”
来者是客,秦鸢给他们每人盛了碗汤,说:“有话叫做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可不是些许小事。”说罢,笑笑的看他们一眼,请他们喝汤。
方才他们几个进屋的时候,练绮音直接给了萧灵蕴一句:动手吧!
练绮音一人肯定是留不住他们几个的。他们要是出去,萧灵蕴他们可就危险了。
丰庆的眉头一跳,立即意识到不对劲,放下碗就要往外走。
秦鸢说:“来都来了,喝碗汤再走呗。”
丰庆回头,阴沉沉地说:“这汤喝了,怕是得要不少年轻弟子的命吧。”
另外几人闻言也当场沉下脸,同进锁定秦鸢。
秦鸢坐回去,取出块防御符佩摆在面前,便慢悠悠地喝起了汤,说:“坐吧,别想着动手了。我家老祖宗赶过来的速度,比你们动手的速度快。”
她的手指点点玉佩,“地仙境雷狐全力一击,你们挡得住吗?”手指拨过腰带上的块防御符:“这里有全力击。”
她又把挂在脖子上的取出来:“要是加上这一击还不够。我还多拿几块出来。实在不行,让阿呆来一趟,反正她就在主峰,抬腿的事儿。”
程知遇问:“练绮音,你当真跟狐族勾结?”
练绮音说:“我不跟狐族勾结,我跟你们勾结么?我快死的时候,狐族是真能二话不说就跑来出手相救,有难处的时候,人家是真忙。你们呢?哪回不是落井下石。明霄堂的买卖,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让宝相宗的人砸了多少,你们是心里没数吗?没你们几位在后头撑腰,哪个宝相宗弟子敢在前任宗主头上动土,哪个元婴化神敢砸大乘境修仙者买卖?”
姬文德说:“这是宝相宗地界,容不下别的势力扎根落脚……”
秦鸢咳嗽两声,问:“这位……那个谁,你刚才说什么,我咳了两声,没听清楚。”
连主峰都让狐族占去,说这话,是真不怕打脸啊。
姬文德明白秦鸢所指,脸色一阵青白交加,气得想要发作,又满心顾虑。
丰庆觉察到城中打斗的动静,还有合体境的修仙者动手,知道他们如果再不赶过去,只怕今天会有许多弟子死在练绮音的手里,抬腿就往外走。
练绮音说:“丰庆大长老,我若是你,就坐回来好好聊聊。”
丰庆回头:“你们做此行径,我与你们没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