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从未见过这种目光,哪怕他当年偷听道祖讲道,也未曾见过这种连天地都不放在心上的眼神。
“这……这就是帝辛?”
六耳心绪被这道目光一看,激荡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心中惊道:
“难怪,难怪他敢大骂昊天,敕封天下神灵!”
“难怪他敢试探圣人,在太上圣人手下,也能安然无恙,取走了轩辕剑!”
“难怪他敢立女娲神像,以人间气运做赌注,拉娘娘下场!”
“难怪他敢海陆归一,吞噬龙族之气运,甚至斩掉了龙汉初劫的业力!”
六耳深深吐了一口气。
帝辛敢做这一切,因为他从未将天地看在眼里。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有这般的气魄!
此时六耳后悔不已。
这等人物,自己送了一根猴毛,不只是不够,已经算是不敬了。
完了,今天不出点血,怕是走不掉了。
六耳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子受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辨识一人的心神,上一次如此迫切,还是窃听鸿钧讲道,被道祖一句法不传六耳,断绝了他修仙之路。
此后亿万年,他只敢东躲xz,直到神通彻底觉醒。
但他看着子受身后冲天的国运,连手都不敢抬,更不敢揣摩君心,只能老老实实行礼道:
“六耳任凭大王吩咐。”
子受闻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他目光却突然落在姜子牙身上,开口问道:
“姜尚,你可还记得,你当日入山求道时的志向?”
姜子牙吊在城墙下,不由一震,未曾想到这位商王竟然会突然问他。
他顿时愣在那里。
尚入山求道的志向?
是什么?
时间太久,他整日在烧水噼柴之间,似乎已经忘记了。
姜子牙迟疑间,抬起头,看向这位站在神武门巨匾之上的人间帝君。
他入人间这几日,无论是在东周,还是在朝歌酒楼,所听天下大事,无一不与此人有关。
这位大商之主,几乎成了人间的象征。
他心里所念,原本只是天尊所说的兴武伐纣,他只等摸清楚人间大事,便听师尊所言,去渭水垂钓,等待贤主。
纣者,暴虐之意,与桀一般!
这必然是圣人们,给这位大商之主的未来,定下的恶谥。
但他一直以来的所见所闻,却无不说明,此乃千古明君,上可比尧舜,下千年无人。
所以。
他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