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昭阳公主答应蓝韫宜去蓝府,帮她要回嫁妆的日子。
蓝韫宜实在不想和蓝府的人有任何关系,所以原本只是想让昭阳公主一个人独往便好,可谁知蓝泊简却在昨夜连夜派人传了消息。
说要回嫁妆可以,蓝韫宜不从蓝府出嫁也可以。
但是蓝韫宜必须在明日和昭阳公主一起前往蓝府一趟。
蓝韫宜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思量再三,觉得明日见了最后一面,就算是出嫁也不需要跟蓝府的人产生任何瓜葛,这笔买卖并不亏。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蓝府给她的嫁妆,实则上也是她从前千辛万苦开了铺子自己赚的,这都是她自己的钱,而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至于要不要跟晏引霄退婚一事,她已经和蓝府分家了,她的决定也无需告知蓝府,只要属于她的银子捏在自己手上,便好了。
允许蓝泊简不要脸,用她为蓝婉茹换神药,就不允许她临时变卦?
想到这里,蓝韫宜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第二天便随着昭阳公主一起去要嫁妆了。
她刚随着昭阳公主进入花厅,便看见了蓝泊简危襟正坐在主座上,神情凝肃,而蓝泊简的身边还坐着蓝婉茹。
蓝婉茹身着一袭白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花厅的梨花木椅上,明明天还不冷,可她的下身盖着一层厚厚的毯子。
就算是她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却也无法掩盖她脸上脸色的苍白。
蓝韫宜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她以为昨日蓝婉茹受过那场杖刑之后,就算是没死,也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竟没想到她的生命力如此顽强,隔天竟能下床,又在她的面前蹦跶了。
这还真的是医学奇迹。
她突然有点想把蓝婉茹偷偷绑架,抓回去给布爷爷研究研究了。
“国师大人,今日我带着韫宜前来,是想要回嫁妆的。”昭阳公主朝着蓝泊简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自己身后的蓝韫宜。
蓝泊简也站起身,施施然朝着昭阳公主做了作揖。
“泊简多谢昭阳公主代替蓝府管教蓝韫宜,实在是让公主受累了。”
昭阳公主对蓝泊简的话有些意外。
昨日她在公堂上,听说了蓝韫宜在蓝府照顾了疯癫的祖母数十年,回去后便派人查了蓝韫宜从前的事情。
她是一个极重礼教的人,却也挑不出蓝韫宜的一丝毛病,她从前在蓝府里照顾疯癫的祖母,又帮扶纨绔的哥哥,还出府开铺子,养活了蓝府的一大家子人。
了解到这里,昭阳公主都有些动容,对蓝韫宜的态度,也多了些真心实意。
若是蓝韫宜真的因为蓝广夫的偏听偏信,和蓝府分了家,她去帮帮这个孝顺的孩子也未尝不可。
可平日里聪明又睿智的蓝泊简,怎么看起来,倒对着蓝韫宜有些偏见呢。
只是还未等昭阳公主开口,蓝婉茹便掐着嗓子率先朝着蓝韫宜说话了。
“妹妹,姐姐劝了你那么久,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都不愿意为了自己,为了蓝府的名声,改改自己的性子吗?”
蓝韫宜听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姐姐从小看着你长大,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了一个烟花柳巷里的女子……”
变成烟花柳巷的女子?
蓝婉茹这是拐着弯骂她吗?
“倒不用因为我,你昨日在顺天府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被行臀杖,便已经让蓝府名声全无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