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勤练不缀,对疾病有抵抗力,光看这几年他们基本没生过病就可见一斑。gougouks
饶是如此,安宁也紧张得道:“这几日还是别去书院了。”
景曜挠挠头道:“娘,就算我们想去13&56;看&26360;網院被这流言闹得人心惶惶,别说我们这些学生,就是博士们也惶恐不安。这天花可不是小事。还有说要把书院封起来的,几乎是人人色变。”
景佑附和道:“国子监里的学生身份多是不一般,最不缺公侯高官子侄,外加乃是未来国之栋梁,还有那位隐姓埋名的皇子殿下,非同儿戏。就算不如此。天花也如洪水猛兽,就算前几年太医院研制出用牛痘种痘防天花的法子,但毕竟还没有推广开来,再说人们对天花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了。就不知道到底如何处置了。”
因为天花的危险性,若是都城里要是出现了天花的病症,官差们可是不管什么病人,要救死扶伤的,立刻把院子封起来,凭着里面的人自生自灭。当年扬州出现天花时,那些普通人家根本就是让孩子自生自灭。就是张玫传染上天花时,她的小院就被封锁了起来,大夫也不敢进屋,还是宋姨娘跪求安宁让她进去伺候。
闻言安宁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丝不安,但看到景曜和景佑尚带余悸的神色,搂着揉搓一番,以压惊的名义拿出两个青玉盒,塞到他们手里。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俩就安心在家,之前不是说想到家里的藏书阁看看吗,等你们父亲回来我跟他说,让你们俩去,最近阁里又添了一些古志孤本。”
景曜顿时喜笑颜开,说话又开始尾音上扬,甜了跟那浓稠的蜂蜜似的,景佑也搂着安宁的胳膊撒娇。哄的安宁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等到夜幕西沉。月色如水,张致远才回来。安宁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过去,接过张致远脱下来的袍子挂到一旁,看他两道英挺的眉微皱,十指纤纤,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额角,一会儿才柔声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张致远脸色不由绽了抹笑,道:“难得你这么关心为夫,那为夫也不客气了,来几个清淡的菜就好。”
安宁撇嘴,道:“您还真不客气。”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下床到厨房里做了几道清淡些的菜,还有香喷喷的莲子粥,也没忘了让下人给景曜他们端去一份。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入肚,张致远坐在一旁,道:“景曜和景佑没事吧?”
安宁放下针线,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他们俩没事,下午也请大夫来看过了,壮实着呢。几个长随和书童也诊过,府里也做了相应的防护措施。他们俩回来一说,唬了我一跳,当年玫儿可就在鬼门关走一遭,我可不想再经历了一回了。”
张致远也想起当年接到安宁的来信,可是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时玫儿的天花是因为用牛痘接痘治好的罢,那法子还是你提出来的,都是做娘的人了也不知轻重危险的。”
“当时情况危急,不过之前我听景佑说起来太医院前几年已经研制出用牛痘种痘防天花的法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致远沉吟道:“这件事我并不十分清楚,不过这是功德好事,不过这法子还未在全国推广开来,只是在一部分地区推广。今日国子监的事闹大了,皇上也知晓了此事,已经派了太医去了,相信很快就会遏制住,使国子监尽快恢复正常。”
安宁眉头一跳,道:“原来如此,景曜和景佑他们俩在国子监恢复前就不去上学了,我便许诺他们俩到藏13&56;看&26360;網,和你说一声。”张家的藏书阁里基本上是存放着张家几代的收藏,里面不乏一些珍品孤本,每次景曜和景佑进去还得得到张致远的口头同意才行。不过基本上他们俩都先来磨磨安宁,基本上安宁应下来,和张致远说一声这事儿就成了。
“无妨,原本他们俩不必提前请求也可去的,难道我没告诉他们俩吗?”
安宁无语,难道我能说没有吗?大老爷您什么时候也有这恶趣味了,还摆出这么一副正直诚恳、大义凛然的神色说出这样有些让人牙痒痒的话来,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安宁也选择性的将张致远的这句话忘记,等下次景曜和景佑再问时,就让他们俩直接去和张致远说去罢。
这事发生了没几日,宫里头就传来八皇子染上天花的消息。
消息传到安宁这里,安宁脑海里瞬间就闪过阴谋两个大字,然后就是‘果然如此’,不过这般想着还是把自己唾弃了一番,别什么都往阴谋化的方向上靠拢,世界是美好的,是和谐的……
因为八皇子染上天花,皇上的万寿节也被笼上了一层阴影,到现在大家才知道原来八皇子竟然是在国子监读书,而八皇子染上天花的事儿也使得原本就暗涌波涛的局势增添了几分扑朔迷离。
后面的事被封锁了,只知道皇上下令让八皇子迁到较为偏远的宫殿里,毕竟天花不是小事,其余的便不清楚了。而且国子监也被波及到,毕竟这天花最开始也是一贡生染上,谁知道八皇子传染上里面有没有猫腻在呢?景曜和景佑不可避免的遭到了盘查,回来时脸色不好,只说皇上似乎觉得八皇子染上天花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居心叵测,国子监的贡生们还有博士都有嫌疑,态度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人,这次不知多少人要遭殃呢。
景佑有些愤愤不平,似笑非笑地道:“那八皇子原本是‘改名换姓’入读国子监,只要他收敛一些,旁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的身份,如今出了事又是这般行事,不知多少人遭殃呢。”
他们俩对那八皇子没好感,原本偶尔见过一面得知了八皇子的真实姓名,谁知再遇到时八皇子又跑来让景曜他们两个保密,但在和其他贡生交往时又隐晦的暗示些有的没的,再加上一些事让景曜和景佑看不惯,因而来往并不密切,只维持着普通同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