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寅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别说朱祐杬了,在场所有的兴王府属官也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
立皇室宗子?
如今厚字辈的皇室子孙没几个,可选择面实在太少,难道还要从太祖一脉中挑选?太宗皇帝好不容易把皇位抢过来,现在就因为暂时没儿子,大臣就想撺掇把皇位交到皇室旁支手里?
拜托也先打听一下皇帝和太后的想法!
现在连首辅大臣杨廷和都回家守丧去了,梁储又没杨廷和那么强势,要鼓捣成这件事,怕是难比登天。
如此说来,兴王府仍旧可以出真龙?
朱祐杬叹道:“难怪最近安陆本地聚集大批锦衣卫的人。”
话没有往深了去说。
王府上下最能都能感觉到戒备是何等森严,但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跟锦衣卫对王府有不轨之心有关。
兴王府要防备朝廷,这种事不宜张扬,矛盾也不能公开化。
张佐叹道:“看来锦衣卫的人,早就清楚陛下后妃怀龙嗣之事……是假的,也幸好兴王府预先得到提醒,有所防备,不然的话……后果难料。”
听张佐这一说,朱祐杬望向唐寅的目光中又增添了几分倚重。
这是把唐寅当智囊了。
唐寅很惭愧。
“那王爷,以后王府上下,也该小心戒备才是……锦衣卫朱千户家的孩子,是不是给赶出王府?”
杨秀先前对唐寅提出质疑,眼见兴王对唐寅分外倚重,不由再度出声提醒,想把矛头指向唐寅的弟子朱浩。
朱祐杬没说什么。
张佐却早就明白兴王之意,笑着道:“一个孩子而已,不必过分紧张,王府也要逐渐恢复正常才是。”
……
……
朱家庄园。
朱嘉氏在儿媳铺子门口晕倒,被刘管家送到咱家铺子,经过大夫救治醒转,送回家中便卧榻不起。
第二天上午,她在大夫精心照料下,服过汤药,身体好转了些,却仍旧一副弱不禁风,大病未愈的样子,连榻都不能下。
刘管家奉命在外招呼家族旁支过来探病的访客。
朱嘉氏默默倾听者外面的喧哗,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刘管家出现在卧室外间。
朱嘉氏声若游丝地问道:“可是三房来人了?”
刘管家回道:“正是。”
“那还不让她进来,让我看看?”
朱嘉氏嘴角涌现冷笑,就等儿媳自投罗网。
刘管家为难地道:“三夫人没有亲自前来,说是病了,派人过来送了慰问品,有七八口箱子之多,另外有一些绢布、茶叶什么的,用挑子挑着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