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有种预感,若是秦落衡参与此案,等真的开始查,定会牵扯出很多事,到时,只怕会收不了尾,而且这次的事,本就是针对秦落衡,让秦落衡来查,很可能会引起很多人不满,其间不可预知的事太多,除非到万不得已,他都不会考虑。
弋道:
“此事休要再提。”
“自来岂有被行凶者参与破案的?”
“这岂非坏了法度?”
“你也是法吏,何以能说出这种胡话?眼下只有我一人知晓,若是这番话落到外面,只怕张御史会吃不了兜着走,我劝张御史,戒骄戒躁,谨言慎行。”
张苍脸色一白。
拱手道:
“多谢天网令直言。”
“张苍一时心急口快说了胡话,还请天网令包涵。”
随即,张苍又道:“我下去再调查一下,看看还有那些是可疑之人,再去询问一二,希望这次能问出一点东西。”
说完。
张苍朝弋一拱手。
而后面带愁色的离开了。
他这次前来,其实就是想遵循一下意见,他已经发现了,这起泄密案涉案之人极少,而且对方做事异常谨慎,甚至还伪造了不在场证据,而他们又是中途接手,并不是第一时间就调查此事,无形间错过了不少证据,仅靠调查盘问已没有办法侦破了。
唯一的破局之法是秦落衡。
所以,他刚才是有意一时失语,就是想探探弋的态度口风。
只是弋显然并没有想过打扰秦落衡,这也让张苍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走在街巷中。
张苍肥白的脸颊微微抖动着。
他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去问问秦落衡,不过现在弋不同意,他自然不能亲自前去,但固跟秦落衡关系不错,却是可让固去旁敲侧击一二。
只是
张苍心中也很明白。
一旦踏出这步,他恐就回不了头了。
甚至只能倒向秦落衡了。
张苍心事重重的朝御史府走去,眉宇间满是愁色和无奈,他其实并不想掺和其中,尤其在事态不明晰之前,再则,他的心思并不在争权夺势,只是想借机施展才能,一旦站队错误,他今后的仕途也就直接宣告结束了。
他不想承担这个风险。
郭宅。
郭旦之妻李氏正为其更衣。
郭旦哼着小曲,神色十分轻松闲适。
看着一旁一脸春风得意的郭旦,李氏道:“良人,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高兴?”
郭旦不悦道:“怎么说话的?我一天就不能开心一下?”
李氏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城中这几个月,也听到了那个消息。”
“你那兄弟秦落衡是大秦公子。”
郭旦脸色微变,连忙嘘声,随后低骂道:“你在这乱嚼什么口舌,我大半年没回来,你就给我弄这些幺蛾子?!”
李氏脸色一红,不满道:“这又不是我说的,现在城中不少人都知道,你跟他是兄弟,他若真的贵为公子,你岂不也要飞黄腾达?不过,你都回来好一阵了,怎么不见你去秦落衡那?你以往不是走的很勤吗?”
郭旦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