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
“陛下当初身染疟疾,朝野沸沸扬扬之时,你身为陛下长子,不仅没有及时回咸阳,更是长久没有任何问询,而今儒家出事,你却是心急火燎的赶来,想为儒家出头,难道在你心中,陛下的安危,还不及儒家死活?”
扶苏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我绝没有此意,只是当时”话在嘴边,扶苏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最后竟直接跪在了地上,最后他对着皇城的方向长跪,六次重重扑拜叩头,额头直接磕出了斑斑血迹。
良久。
扶苏才从地上站起。
低声道:
“扶苏不孝,还妄谈仁善。”
“实是可笑。”
“秦你的确比我更合适,或许父皇的决定是对的,我的确担不起父皇的期待,也担不起天下的重任。”
说完。
扶苏便直接离开了。
秦落衡望着扶苏背影,沉重的叹息一声。
低声道:
“我非是要斥责于你。”
“只是陛下确实对儒家做到了仁至义尽,是儒家有负秦政,而非是秦政有负儒家,你的主意或许是有几分道理,但朝廷对儒家的判决早已定下,如行军一般,军令一旦下达,便得三军用命,不许异议再出。”
“你身为陛下长子,岂能再三的固执己见?”
“陛下身染重疾时,你或身有苦楚,但你未曾对陛下问询,却是事实,长公子,这些年你已然忘了初心,深陷自我难以自拔,若是再不转醒,恐会让陛下彻底失望。”
听着秦落衡的低语。
扶苏没有回头,伟岸的身影,在大堂烛火照耀下,越行越远。
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不多时。
固等人回到了大堂。
他们躬身行礼,眼中露出一抹惊疑。
秦落衡道:“刑场布置如何?”
固道:“回尚书令,刑场已布置完毕,就在城门口不远的荒地上。”
秦落衡微微额首,又道:“判死刑的儒生可有全部押解过来?”
固道:
“全部已押解过来。”
“共有儒士四百七十六名,此外还有七百余民涉案儒生,以涉案儒士之家人族人,这些人按律都将被判为刑徒,俱发北河服役于后续的长城修建。”
秦落衡点点头。
杨武道:
“真是便宜这七百余儒生了。”
“要我说,就该把这些儒生一并给坑杀了。”
“他们在儒家私学受学,岂会不知私学为朝廷所禁,而且还互相隐瞒,试图逃避朝廷的抓捕,更为甚者,还试图藏匿犯案的儒生,这些人理应从重处罚。”
杨武对其中的判罚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