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东西”?
纪却秦不卑不亢对上柏侹的视线,他的眼镜别在衬衣领口。没有任何遮挡下,锐利冰冷的眼神狠狠扎进柏侹的愤怒里。
纪却秦:“别发疯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谁是你的‘东西’?”
离婚两个字俨然成了柏侹的逆鳞,不管谁提起,都会让他怒不可遏,气到发疯。
“纪却秦,”柏侹似乎找到围追堵截的办法,咬牙切齿,“谁他妈同意离婚了?”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他一声怒吼,惊动了岸边贡多拉上休息的船夫,船夫犹豫片刻,还是离开了。
船桨划动,水波荡漾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无比清晰。
纪却秦单手捏紧相机,头疼欲裂,死死盯着愤怒诘问的柏侹。
明明是对方坚持要离婚,现在反倒成了他的问题?
纪却秦勾起唇角讥笑,以前怎么没发现,柏侹把倒打一耙学的炉火纯青。
“自作主张?”他冰冷提醒,“是你提的离婚,我满足你的愿望,怎么?你不满意?”
他牙尖嘴利,柏侹说不过他。
况且……也没什么好说的。
纪却秦说的全是事实,他提的离婚,还说谁不离谁是孙子。
正因如此,他才气得要命,发疯似的到处找纪却秦,要和他当面说清楚。
他说:“一句气话而已,你当真干什么。”
狠厉的眼睛盯着纪却秦,他们之间只隔了几步,却好像能让贡多拉并排穿行而过。
柏侹每说一句,纪却秦的心就冷一分。
原来,在柏侹心里面他一直在置气?根本没有想过这三年间的感情?没想过他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没有争辩的心情,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纪却秦垂下眼眸,戴上银框眼镜,紧绷的下巴出卖了暗藏的火气。
“我在问你话,”柏侹上前一步,“为什么要把句气话当真!”
他对答案十拿九稳,无非是纪却秦喜欢他,被这句话伤到了心。
只要好好哄,迟早会回到他身边。
纪却秦仍是不出声。
柏侹皱眉,加重砝码:“因为你喜欢我?觉得我不在乎你?”
他高高在上的逼问语气让纪却秦不爽,几乎想转身离开。
可是不能,他不允许柏侹用冷漠的揣测来琢磨他的感情。
“喜欢你?”纪却秦目带不屑,“别傻了,那是两个月前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