诋毁、扭曲,全是他的臆测。
他以为是甜言蜜语中裹着利益,实际上,利益是外壳,甜言蜜语才是真心。
每一次对纪却秦的迁怒、嘲讽,阴阳怪气,此刻都成了一把把利刃,插进他的胸膛,肆意搅动。
这三年太过荒唐,难以想象纪却秦是怎么熬过来的。
柏侹不敢深想,只浅浅触碰,就好像撕掉了一层血肉。
这也让他,极为难得的产生了惧怕——怕见到纪却秦。
他逼着自己一遍一遍回想,都对纪却秦做了什么。
最近一次做的蠢事,就是利用宋微汀气他。
当时看到纪却秦隐忍怒气的模样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想给自己一耳光。
纪却秦说的没错,他就是王八蛋。
十恶不赦的王八蛋!
他靠着墓碑,好似靠在母亲怀里,就这么静静坐着,等待天黑。
柏侹长手长脚,缩在墓碑旁是很大一坨,有管理人员从不远处的小路经过时,被他吓了一跳。
管理人员年纪五十左右,看柏侹面无血色,不是很想活的模样,赶忙朝他走来。
以前不是没有人在墓园自杀,他生怕柏侹也想不开。
“小伙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大叔问。
柏侹闭目养神,听到底气十足的声音,瞬间有点头疼。
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事。”
大叔不信:“没事谁在墓地睡觉?”
他看着柏侹,又看墓碑,明白过来了,估计是想故人了。
柏侹不想说话。
两人僵持着,不论大叔怎么说,柏侹都不搭理他。
大叔没办法,真怕出问题,忙把搭档叫来了。
来的搭档在这里工作好多年,一眼认出了柏侹,忙说:“柏先生,您来了。”
其实他要是有心,就会发现一连八天,登记表上都有柏侹的名字。
“嗯。”
搭档陪笑,又觉得尴尬,只好没话找话。
“您最近不忙?”他问,“怎么一个人来了?”
柏侹皱眉:“什么意思?”
搭档和大叔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搭档小心翼翼说:“我还以为您会和那位先生一起来。”
他说的话没头没尾,柏侹一句都听不懂。
哪里来的其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