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开后,不少人对这位远道而来给他们送春衣的江小娘子又多了几分好感。
这小娘子不但生的美貌,心地良善,又丝毫没架子,便是陆缙不受那二十鞭,实则也未必会有人多说什么。
军中吵的时候极其喧闹,安静下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亥时过后,除了主帐中还灯火通明,其他的帐子大半都熄了,江晚吟照顾完伤兵,一路路过鼾声震天,恍若雷鸣的帐子时,忍不住发笑。
笑过后,又生出一点唏嘘。
今日,她同那些伤兵聊了聊才发觉很多看着人高马大的士兵实则和她年纪相仿,有的甚至还不比她大。
小小年纪,便被迫背井离乡,奔赴战场,实在是无妄之灾。
难怪,舅舅愿意倾一半家产为前线捐赠春衣。
一来,此举能彰显林氏的忠心,二来,舅舅大抵也是存了替哥哥赎罪的心思吧。
江晚吟出来后,远远的望着黑黢黢的巴山,心里五味杂陈。
回了主帐后,江晚吟先行休息,陆缙则仍在同人议事。
到了下半夜,陆缙方回去。
尽管他动作放的极轻,一躺下,却突然被环着腰抱住。
“吵醒你了?”他低声,抚着江晚吟的鬓发。
“不是。”江晚吟摇头,一双眼睛亮如星子,“我没睡。”
“又胡闹。”陆缙拍了下江晚吟后-臀,“这么晚还不睡,不累?”
“你不在,我睡不着。”江晚吟抱住他的腰。
陆缙顿了一下。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依赖他了。
但无论多晚,总有一个人等着他回来,这滋味还是极不一样的。
陆缙揉揉她的发:“只此一回,以后不许等了。”
江晚吟没说话,只探着手扒开他衣带。
陆缙尚未反应过来,一双微凉的手便顺着他的腰钻了上去。
这才明白的她的心思,敢情还是没放下那鞭子的事。
陆缙一把按住:“这么急,傍晚不是还嫌难受?”
江晚吟早已熟悉他的手段,这必是在转移话题,她闷声不答,只掰开他的手,仍是要往后腰探。
“别闹。”
陆缙被缠的没办法,长腿夹住她乱动的腿,低低警告一声。
“我看看。”江晚吟却不管不顾,双手都伸进去,闷头去摸他后背的伤。
江晚吟固执起来十分要命。
陆缙又不能真的对她下手。
纠-缠时,一个失神,江晚吟双手摸到了他脊骨的凸起,陆缙闷哼一声,这下,什么都不必说了。
这一下刚好碰到了伤处,按住时其实颇疼。
但陆缙没空管,只料定依照江晚吟的脾气,她一旦知道,必会比他还难受。
果然,陆缙眼一睁,便看见江晚吟眼中迅速蒙上一层雾气。
眼睫一翘,连睫毛稍都湿了。
“你……你果然替我受了!”
陆缙摁摁眼眶,最头疼的事还是来了。
“不疼。”他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