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韩王你搞错了一件事情。”杨明说道。
随着杨明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肃然一静,来了,眼下才是最难度过的一关。
“我国使臣在韩国境内被行刺,此事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韩国上下护卫不利,韩王以及韩国是不是需要为这件事情负责?”杨明质问道。
“韩国确实有责任。”张开地主动接过杨明的话道。
“张相国,我说的是韩王和韩国,甚至是韩王,韩国在哪,我问不到,我问的是韩王。”杨明斜睨了张开地一眼,淡漠地说道。
张开地这还真是一个老狐狸,偷换概念这件事情,的确是熟能生巧,但连吕不韦杨明都能应付得来,张开地这点小小的话术,杨明又岂能上当。
“这件事情,寡人确实有责任。”韩王安脸色难看地说道,他知道秦国使臣定然会咄咄逼人,但眼下未免太过了一些。
“既然有责任,自然应该承当称其才是。”杨明道。
“而且……”杨明说话间将视线转向了血衣侯白亦非,杨明这次来是砸场子的,而砸场子和掀桌子是一样的,而杨明现在要做的就是掀桌子。
百越那些人是谁放出来,杨明知道,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杨明若是不掀桌子,难不成还让自己成为夜幕与流沙争斗的棋子不成?
“据我所知,百越天泽是血衣侯你放出来的。”在韩国诸臣的视线中,杨明缓缓地说道。
“我是不是可以以为,百越天泽那些的幕后主使是血衣侯,或者说罪魁祸首是血衣侯。“
迎上杨明的视线,白亦非的脸色不由一变,饶是他擅长寒冰之力,此时也是难以维持冷静。
有些事情,在韩国属于潜在的规则,见不得光,一旦被揭开?尤其是像现在这般,被杨明这个秦国使臣揭开,那后果?
“此事绝无可能。”还不等白亦非说什么,韩王安就连忙辩解道。
此时,已经不是追究白亦非责任的时候了,虽然韩王安对姬无夜和白亦非这样的人都有着怀疑,但是此时却绝对不能承认,一旦坐视白亦非这个韩国血衣侯在这件事情中的责任,韩国上下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韩王这是在质疑我的消息来源不成?百越那些人,是什么人放出来,我比韩王你清楚,血衣侯放出百越天泽那些人,意图搅乱韩国,以此来加重自己在韩国朝堂上的地位,使得韩王你对他更加信重,包括之前韩国太子被袭被绑一事,这件事情,罗网已经查的很清楚了。”杨明直言道。
现在杨明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好,这个时间,他本应该在安邑陪着赵姬,照顾自己的小盈盈,但就因为秦使遇刺一事,使得他不得不离开安邑,来到这新郑之中,和这么一群人斗心眼,杨明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
“百越天泽那些人与臣绝无关联,大王,百越天泽那些人深恨臣当年灭百越之仇,这是故意栽赃陷害,欲借秦国之后报当年亡国之仇。”白亦非连声辩解道。
“是啊,我韩国重臣怎会与亡国余孽勾结?秦使,你也许是误会了什么。”韩王安深以为然道,现在无论白亦非说的是真是假,韩王安都必须将其当成是真的,而且还要让杨明相信他是真的。
一伙亡国余孽,想以刺杀秦国使臣的方式,致使秦韩交恶,与韩国重臣指使刺客刺杀秦国使臣,虽然死的是同一个秦国使臣,但其中的差别却是天差地别,韩王安只是贪图享乐,还没有昏庸到分不清其中利害关系的地步。
“你们说的或许很有道理,但我不信。”杨明道。
“交出凶手血衣侯和百越天泽,并且韩王要亲自护送我秦国使臣遗体归秦安葬,这就是我的条件,若是韩国有异议,那我就只能亲自来取了。”杨明说话间扫视了一眼大殿中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韩王安那张过于圆润的脸上。
“古语云,诸侯相送,固不处境,王上送秦国使臣遗体归秦,于理不合。”张开地出言道。
“韩国虽是诸侯之国,但与我秦国依旧有着区别,古语有云,维雀有巢穴,维鸠居之,当年韩国与赵、魏两国三家分晋,而秦国乃周天子册封,是为正统。”李斯道,在引经据典这方面,出身儒家的李斯的确不一般。
但这里出身儒家的人,却不仅仅只有李斯一人,所以另有一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