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统领三军的主帅,处变不惊。
窦施然望着他,慌乱的心绪平复了许多。
身在温泉宫,有最好的御医,有最好的药材,生存的希望比旁人都大,不必惊慌,不必慌乱。
她走到桌子旁边,看着越王摆弄那个药箱。
药箱是紫檀木质的,十分精巧,每一个小抽屉上都贴了字条,写明是什么药,对什么症。
另外还附了一封书信,讲解了基本的医理和药理。
越王看得很仔细,看过之后,又递给窦施然。
窦施然正在翻看,只听越王道:“若是本王先你一步病倒,你让他们叫王青进来伺候。”
“王爷是不相信我能伺候吗?”
越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是本王昏倒在地,你能把本王挪到榻上吗?”
的确不能。
窦施然闭嘴了。
服过解热毒的药丸,两人准备就寝。
琅华殿只剩下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原是干柴遇到了烈火,暧昧又迤逦的。
但现在两人和衣躺在榻上,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帐子顶,无暇它想。
窦施然缩在被子里,忍不住偷偷去看自己的手臂。
果然,又增加些红点。
她尚无其他病症,但是越多越多的红疹提醒她,病情在悄无声息地加重。
窦施然暗暗为自己打气,默念了一遍:最好的药材、最好的大夫,不慌,不慌。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念,心里越慌。
甚至到最后,她甚至感觉自己周身都很刺痛。
“你怎么了?”越王低沉的声音从枕头旁边传过来。
“我、我没怎么呀?”
越王坐起身,端起旁边的烛火举了过来,烛光晃动,将光亮和阴影一起投射到她的脸庞上。
“你抖得很厉害。”越王道。
原来如此。
“请王爷恕罪,我只是……”
“怕死?”
窦施然莫名沮丧,她想否认,可这是事实。
越王看着她一脸憋得闷气的模样,淡然道:“这有什么,本王也怕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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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哪里看起来怕死了?
窦施然好奇地看着他,只是他这么说着,并未继续说下去他怎么怕,而是抬手去摸了摸窦施然的额头,尔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