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胡八一和胖子带着萧长风回到了兆京。萧长风把藏在身上的小口袋交给了萧然,说了一句:“收……藏好,小心……小心……”
小心什么,他说不出来,好像记忆又出现了混乱。他有些恼怒地锤着头,萧然只好劝他先休息,明天想起来再说。
可没想到萧长风的这句小心,第二天就没有了下文,因为萧然在去叫他起床时,发现萧长风已经陷入了昏迷。
萧然赶紧叫醒了刘胜利,带着萧长风去了医院,一圈检查下来,除了有些营养不良,萧长风的身体里里外外都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萧然只是简单地说萧长风做考古勘察工作时在山里失踪,找到时有些语言障碍,医生也只好判定萧长风是大脑骤然消耗过度,所以才陷入了昏迷,只能是回家休养了。
萧然对于照顾人可完全不在行,所以只好干脆送到了二叔所在的疗养院里。二叔听说萧然竟然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先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可看见昏迷不醒的萧长风时,他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哭得捶胸顿足。
有了疗养院这样的专业机构,还有二叔从旁照应,萧然也就安心了不少。
回到家里,萧然打开了萧长风交给他的那个小破口袋,发现里面除了那半跟铜如意,竟然有两块发丘印的碎片,即“赐”、“福”二字。
这样一来,算上黑瞎子许诺的那块“官”字石,只剩下“无”、“忌”两块碎片了,这个进度属实让萧然觉得快到惊喜。
可奇怪的是,黑瞎子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始终没有出现。萧然每天一大早就等在店门口,好像一个盼着情郎的青楼女子一般,只是等待的结果也和那些青楼女子差不多。
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着急了,干脆把帛书仔仔细细拍了照片,交给了大金牙,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破译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从山西回来的几人都安心休养,决定年前再也不瞎折腾了。
胖子用带回来的那些金玉碎片,弄了大大小小一大堆金镶玉的戒指、耳环和镯子,因为临近过年,成色又确实好,所以收入也相当可观,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卖了五万左右。
而萧然那根木美人的簪子,黄金部分已经没救了,只好把上面镶嵌的玉撬下来单独卖,可没想到这块玉碰上了懂行的买家,又被大金牙一番包装忽悠,竟然卖出了八万的价。
几人闲着没事,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偶尔萧然还会在店里和刘胜利两人对酌一番。每当喝到微醺时,刘胜利总会絮叨着:“徐二,唉……徐二……”
转眼到了二月份,过年的气氛逐渐浓了起来,空气中也早早有了各种炸物的油香和鞭炮的火药味。大金牙一早关了店门,提前回老家陪自己老爹过年,胡八一和胖子也回了南方老家,在胡八一的家里过年。
刘胜利孑然一身,萧然干脆带着他去疗养院,和父亲、二叔,以及一大帮儿女不在身边的老头老太太一起过年,倒也热闹的很。
萧然还搞了不少煤块,学着徐二老家的样子,在疗养院的院子里搭起了“旺火”,不过还没来得及烧完,就被十余名联防队员合力剿灭。
接下来的几天,萧然又和潘家园里的远亲近邻们互相拜访,往往还是挑着饭点儿去。街坊们也都很热情,不介意多添他和刘胜利一两双筷子。这样和谐的邻里关系,和浓烈的过年氛围,在他的世界里已经不多见了。
等到初十那天,胡八一和胖子也回了兆京,几人又开始了胡吃海喝的快乐单身生活。正月十五那天,萧然带着胡八一和胖子,还有刘胜利有一次聚在疗养院里,晚饭开始前,大金牙那独特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老少爷们儿!大爷大妈们,大家春节吉祥啊!小金给大家拜年了啊!”
胖子倒了一杯酒塞给大金牙,说道:“年都快过完了,你丫这算拜的什么年?”
大金牙把被子里的酒一口闷,笑道:“胖爷您此言差矣,老话怎么说来着?有心拜年,十五不晚,我这来的正是时候,我再敬各位两杯……”
他刚端起酒杯,胡八一按住了他,说:“今天这里可以算是萧老弟,人家的长辈全在这里,你别喧宾夺主,让萧老弟先讲两句!”
萧然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只好端着酒杯起身,环顾了一周,看着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笑脸,想着这一年来的经历,一时竟有些语塞,似乎说什么都没法道尽自己的心意,最后只好说道:“过去一年,大家都不容易,希望来年咱们都能更好。各位,过年好!”
“好!简简单单才是真!过年好,干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萧然端着酒杯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世界,心里也默默祝福着。
去年一年,不知道你们过的好不好,但今年一定会更好。
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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