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无辜遭遇陷害,又莫名其妙被人下毒的胡四明,两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这胡四明被关押的莫名其妙,被下毒暗害的莫名其妙,甚至连眼下被放出来,于胡四明而言怕也是莫名其妙吧!
“简直就似是人在路上走,冷不防有一只恶狗突然窜出来莫名其妙的咬了你一口一般!”魏服摇头,叹道,“真真是没处说理去啊!”
“林少卿道当时关着他便是怕他被人当作行四的钱承义给解决了,”白诸说到这里,看向魏服,压低了声音,“别忘了,他关押在牢里时还被人下过毒……”
“那于他而言,兴许还是关一段时日更安全些,至少眼下是活着离开了!”魏服说着,抬头看向门口,刘元正自外头走进了大堂,待刘元行至二人身边坐下时,他顺手递了杯茶水过去。
刘元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对两人说道:“胡四明自己也道于他而言兴许还是关着更安全些!”
那厢的魏服同白诸听罢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刘元指了指外头,道:“林少卿他们回来了!”
一听这话,两人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如何了?”
看着两人一副起身欲出去看看情况的态势,刘元摇头道:“吴步才都去了,还能如何?苏福海、卢元林、钱承义他们的尸体都找回来了,一个不缺!”
这话一出,魏服同白诸二人脸色便是一僵,两人看了眼还在热闹议论京兆府那里陆夫人之事的差役同小吏们,压低声音问刘元:“怎么死的?”
“自尽的!”刘元摇头说道,“同那毛管事一样,吊死于横梁之上,看不出任何挣扎过的痕迹。”
“刘三青一直是那几个人之中的头脑,由他出面同人打交道,虽出面同他打交道的人蒙着面,每回带他过去都是遮了他眼的,可你等也知他过目不忘,记着马车行驶的距离以及左右转向,将最有可能的那几处位置标注了下来,”刘元说道,“林少卿他们便是这般挨个地方的寻,最后才在一座无主宅院中寻到的尸体。”
这话一出,白诸和魏服便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魏服说道:“如此看来,他那过目不忘之能倒也不算浪费!”
至于那同毛管事一样的被杀手法,邢师傅曾在毛管事被杀当日在常式的授意下前往一探究竟,看到了毛管事自尽的全程,确实是自尽无疑了,只是自尽时身边还有一人,那人“身带官府佩刀”、“蒙着面”。
当然这些不能用做证据,且因为邢师傅本身牵扯入了案子之中,是以邢师傅的证词份量极浅,几乎没什么用。
“那几人还留了一封畏罪自尽的自陈之信,言明此举同旁人无关。”刘元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对起身的白诸和魏服说道,“你等去了也无什么用!”
至于眼下要做的事……
“盯着京兆府那里,莫让京兆府的人搪塞过去!”林斐对过来的刘元几人说道,对失踪的苏福海等人的死,他显然并不意外,开口道明了个中关键,“我已去刑部寻果张让了,他眼下正在查祖父同常式的事,陆夫人又同我侯府有关,自不敢被扣上‘借机生事’‘屈打成招’的名头。我一去,他便告知了我刑部抓茜娘等人的是罗山,此人最擅见风使舵,静太妃势大,为攀上静太妃,他年前同张家、兴康郡王府走的颇近,年前官阶还升了一阶。今日显然是被张家以及兴康郡王府索要年前为他升官阶的报酬来了!”
这话一出,刘元等人想起前两日林斐所言的子清、子正两兄弟那拜“恩重如山”的义父之说,忍不住唏嘘。
这还真真是……恩情债永远还不完了。
“这罗山本是见风使舵之人,此时张家、兴康郡王府麻烦缠身,他自是恨不能立时同他们撇清关系。”林斐淡淡的说道,“可……这关系岂是那么好撇清的?这年前升官阶之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被逼无奈之下不得已只能下手抓人。理由也是现成的,陆夫人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那些事,既有放火烧衙又有官银旧事,其中还涉及童五等人杀人劫财之事,这等事,细论起来,哪个衙门都能插上一脚,端看想不想了。”
大荣各部衙门有不少职能是重合的,刑部既能刑讯,亦能审案,若不然昔日大理寺的张让也不会调任刑部了。
“眼下罗山是为情势所逼,其本身也处于观望之中。茜娘那一家里入了刑部受些罪是少不了的,若不然,他也不能向张家以及兴康郡王府交待。”林斐说道,“不过以罗山见风使舵,喜好观望的性子,也不会做的太过。待陆夫人这里京兆府的人解决了此事,罗山那里便会放人了!”
魏服恍然:既带上了吴步才,待林少卿他们回来,怕是又要多几具尸首了。
见魏服听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白诸又道,“刘元去牢里,不止是为了告知刑有涯一声,还是为了放那个被关押至今的屠夫胡四明!”
提到“胡四明”了,魏服“哦”了一声,记起来之后忍不住奇道:“怎的先时竟没放了他?是疏忽忘了他么?”
那冯同被钱承义用刘三青的切石器具杀害分尸之后扔在了胡四明惯用泔水桶里,以致胡四明作为杀害冯同的嫌犯被带来大理寺关押了起来。而后因着刘三青的自首以及种种证据,可以表明胡四明同这个案子并无关系,只是倒霉,用的泔水桶正巧便是他们弃尸的那一只而已。
“冯同被杀那个案子虽是结了,可因着后头牵扯出的毛管事自杀以及咸阳县衙一案,林少卿便一直压着未封卷落印,那屠夫胡四明自也不能放出来。”白诸说道,“不知不觉间一直将其关押到了现在,今日若非林少卿自己提及,我等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他一问三不知的,关押在大牢中时还遇到过一场下毒之事,你可还记得?”白诸提醒魏服,说道,“他同时被人下了两种毒,若不是两种毒药毒性相冲,怕是要死在大牢里了。”
“那还真是命大!”魏服显然是记起了这件事,想了想,问白诸:“他既只是倒霉牵扯入其中的无辜之人,又为何会被人下毒?”年前闹肚子、跌伤腿的意外令他歇了好些时日,办案如磨刀,一段时日不碰,手、脑便俱生疏了,哪怕回来之后将同僚经手的事情重新筛了一遍,可到底不如亲身经历的那般记的清楚了。
“还记得先时咱们推断的刘三青、张五林、胡四明这几个人的名字仿佛按序排列的江湖中人一般么?”白诸对魏服说道,“这些都在刘三青的信中自陈了,苏福海、卢元林便是排行一、二之人,至于那真正排在第四的,正是先前杀人的钱承义。”
“这几个人确实是结拜义兄弟的绿林中人,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去劫杀童五了。”白诸对此案显然记得很湿清楚,他道,“那胡四明倒霉便倒霉在他名字里有个‘四’字,可以顶了钱承义的排序,钱承义虽不清楚其中牵涉的大事,可劫杀童五之事他是亲身参与的,那日叙旧时被冯同听见敲诈勒索财物,他唯恐事发被捅破,便早早替自己寻了个行四的替身。只是这点算计逃不过刘三青的耳目,直接在信中道破了他的盘算。”
想起无辜遭遇陷害,又莫名其妙被人下毒的胡四明,两人心中皆是五味杂陈:这胡四明被关押的莫名其妙,被下毒暗害的莫名其妙,甚至连眼下被放出来,于胡四明而言怕也是莫名其妙吧!
“简直就似是人在路上走,冷不防有一只恶狗突然窜出来莫名其妙的咬了你一口一般!”魏服摇头,叹道,“真真是没处说理去啊!”
“林少卿道当时关着他便是怕他被人当作行四的钱承义给解决了,”白诸说到这里,看向魏服,压低了声音,“别忘了,他关押在牢里时还被人下过毒……”
“那于他而言,兴许还是关一段时日更安全些,至少眼下是活着离开了!”魏服说着,抬头看向门口,刘元正自外头走进了大堂,待刘元行至二人身边坐下时,他顺手递了杯茶水过去。
刘元接过茶水道了声“谢”,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对两人说道:“胡四明自己也道于他而言兴许还是关着更安全些!”
那厢的魏服同白诸听罢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刘元指了指外头,道:“林少卿他们回来了!”
一听这话,两人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如何了?”
看着两人一副起身欲出去看看情况的态势,刘元摇头道:“吴步才都去了,还能如何?苏福海、卢元林、钱承义他们的尸体都找回来了,一个不缺!”
这话一出,魏服同白诸二人脸色便是一僵,两人看了眼还在热闹议论京兆府那里陆夫人之事的差役同小吏们,压低声音问刘元:“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