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娜总算明白伊格纳茨为什么会看中卡维,又为什么能和谐相处。因为他们就是一类人,都对外科学都有着近乎疯狂的追求。
原本她确实有拿拉斯洛家庭医生的工作做筹码威胁卡维的意思,格局小了,也很卑劣,但这是她这段时间心情的极端体现,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情况出现了改变,卡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艾莉娜忽然发现事情反而变简单了。
“你的意思是想留在市立总医院?”
“对。”
“无论如何都不变?”
卡维总觉得她态度转变有些快,但考虑到自己的本心,回答依然坚决:“对。”
“那行,你得帮我做件事。”
???
卡维重申道:“我说了,我不想去拉斯洛先生家里当家庭医生。”
“我知道你不想去。”艾莉娜笑着说道,“所以你要是不帮我,我就直接把你踢出市立总医院,直接关进拉斯洛先生的豪宅里。我想以拉斯洛先生的人脉关系,我们这儿不收你,恐怕全vienna也没医院敢收你。”
忽然接收了那么多信息,卡维有点乱。理性告诉他不能乱,可脑海里却在不断闪过被人关在房间里做不到手术的凄惨场面。
这就是个笼子,即使它能同时容纳上百人开舞会,那依然是个笼子。
卡维不知道艾莉娜这些话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力直接踢走自己。如果真到了那步田地,他只有远走他乡,反正技术在手里,在哪儿手术都行。
卡维尽量保持平静,问道:“还是先听听事儿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还是得先回答我那个问题。”艾莉娜说道,“你觉得伊格纳茨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工作的那个平时!”
“那应该您最了解吧。”
“不!我不了解!”
艾莉娜似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把这段时间的不满全倒了出来:“我知道他固执、自我为中心、工作至上、根本不看重家庭,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最近这段时间,他越发得寸进尺,一周只回家两三次,回家后”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只是个孩子,马上收敛起了感情:“换句话说,在他的概念里家只是张床而已,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室友。”
卡维听着伊格纳茨的私生活,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继续安慰道:“老师一直这样,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知道他压力大,他压力一直都大,只是现在大得有些太不正常了。”艾莉娜音调逐渐走高,然后迅速回落,归于平静,“算了,说这些你也不懂。我就想问问你,上几次他说要在医院里通宵工作,你知道么?”
“晚上是老师的解剖时间,这我知道。”
“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卡维摇摇头:“我一般七点就回去了。”
“那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他在办公室里么?”
卡维一愣,想要维护自己老师的心情终究还是没能敌过大脑的短暂宕机。
艾莉娜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懂了。”
“不不,我只想说不知道,因为我从没去过他办公室找他。”
“我去过,他不在。”
“这”
“虽然频率很低,但就是有那么几次他确实不在医院里。”
这就是她之前要找卡维的原因,非常无聊,但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欺骗自己,还是以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所以想找卡维问问丈夫的去向:“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不知道。”卡维安慰道,“或许去其他朋友家里了吧。”
“他没朋友。”
“希尔斯老师?或者赫曼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