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廿扶住她的手,手心有点汗湿,动了动僵了许多天的双腿,竟真的站稳了,还试着慢慢走了几步。
沈元歌心里又惊又喜,盯着他的腿看了半晌,猛地抬头看他。
萧廿也瞧着她,忽地笑了,有些僵硬地俯身,亲了她一下。
许久没有这样站着吻她,萧廿有些激动,想要得寸进尺一些,才要去含她的唇瓣,腿上便失了力,重重跌了一下,被沈元歌一把扶住。
萧廿:"……"
沈元歌瞧见他黑了一半的脸,忍俊不禁道:"能站起来已经很好了,你急什么?"
萧廿额角冒出一层冷汗,他往后退了一步,顺势靠坐在身后的桌子上,缓了片刻,把眼前冒出来的一团黑压下去,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挫败之感,道:"我现在还没你走的快,万一你那天跑了,我都追不上。"
沈元歌摸摸他的脸:"我不跑。"
萧廿抬起头,拉进她的下巴吻上去。
翌日一早,白露端着兔肉喂墨风,一边嘀咕:"让你跟来找一回人,一天天地吃的比我都多,你说你得养活多少猎户,可穷死我了,回去得让老五多买几根糖人贴补贴补。"
墨风咕唧一声,一天斤把两肉而已,你昨天涮古董羹一个人吃了多少,有点数行不行?
它埋头啄肉,突然昂首,冲着她身后尖啸了一声。
白露吓的心惊肉跳一退好几尺:"嚎啥?"
墨风瞪着小圆眼睛冲她咕唧,白露转过头,看见昨天还瘫在床上的萧廿披着大氅手扶门框站在门口,冲她一咧嘴。
白露差点厥过去。
商量好的是吧?
白露捂住心口,蹬蹬跑到他跟前左瞧又瞧:"你能走路了?"
萧廿笑道:"昨天晚上站起来的,当时你已经歇下了,就没去吵你。"
白露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虽然只是丈远的距离,萧廿扶着凳子一步步挨过来,已经快脱力了,肩膀抵着门框微微喘气,边打趣道:"你是有多信不过自己,要么我找人刻一块妙手回春的牌子,到时候带回长渊阁去?"
白露撇撇嘴:"胡说什么,我这叫四平八稳你可懂?"
萧廿嘘了一声,下巴点点远处,沈元歌端着早膳过来了。
沈元歌也瞧见他,睁大眼睛,险些把饭食给打翻,快步走了过去。
萧廿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结果被她拖回床上训了一顿:“天这样冷,你不能受寒,非出来吹风干什么?身子还要不要了?”
萧廿:“…今天日头挺好的,外面也没风。”
沈元歌凶巴巴瞪了回去。
萧廿默默做了一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
白露幸灾乐祸:“看你还嘚瑟,该的。”
她把萧廿的手腕拽到脉诊上,细细诊了一回,又敲敲他的胳膊腿:“腿僵不僵?”
萧廿据实相告:“像拉着一根绳。”
白露道:“到底有练武的底子在,想来恢复的比旁人快些,元歌扶着他多走走,练练腿脚,既然能下床了,我们也早些回去,北疆会越来越冷,免得你身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