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模样,看的周嬷嬷眼睛都笑成了弯弯月牙儿。niyuedu
“瞧老奴这记性,灶上还煮着东西呢。”周嬷嬷说着,把药膏往楚承昭手里一塞,“公子给娘子上药吧。”
说完,周嬷嬷立刻出去了。
宋瑶:……
周嬷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宋瑶把自己像煎蛋似的翻了个面,把自己的腿朝向楚承昭,“那就麻烦公子了。”
楚承昭把她的宽松寝裤挽了上去,他的动作很慢很轻,裤管卷上去,甚至没碰到宋瑶的伤口一下。
宋瑶的腿也生的极好,修长紧致,骨肉匀停,如同一块被雕琢完美的玉。可惜白玉有瑕,膝盖处擦伤了一大片,隐隐形成暗褐色的一片血痂。
楚承昭用手指蘸了药膏,细细地给她抹了上去。他温热的指腹落下,蘸着微凉的药膏,在伤处研磨打圈。
宋瑶刚开始并没有觉得膝盖抹药是多么亲密的事情,可是楚承昭的动作实在太过温柔了,小心翼翼地就好像是在面对着什么珍宝。不知道是药膏的缘故,还是旁的,宋瑶只觉得被他触碰过得地方热辣辣一片。
她抬眼,就看到楚承昭低垂着眼眸、认真给她抹药的侧脸——如同蝶翼的睫毛在挺直的鼻梁上方轻轻颤动,纤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线,简直是无死角的好看。宋瑶看得脸上一热,出声催促道:“我不怎么疼的,公子不必这般小心。”
“嗯。”楚承昭随意应承了一声,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加快,一直到把她两个膝盖上的伤口全给抹了药,又把她卷在膝盖上放的裤管给放了下来。
宋瑶感觉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心口也是突突直跳,这种感觉可太奇怪了!
楚承昭坐在床畔没动,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宋瑶的眼神可不敢再落到他脸上,就四处乱看,最后落到了他手上。
楚承昭的手十分好看,骨节分明,纤长瘦削,比女子的手看着还精致。可现在那么好看的手,却布满了小口子,手掌处还随意地包着一方帕子,看样子帕子下也是伤着了。
“公子的手也伤了?我给你抹药吧。”宋瑶坐起身,也很想好好表现回报他。
楚承昭抬眼瞧她,眼睛里蕴满了笑意,无奈地看着她的手说:“用你这猪蹄子?”
宋瑶也觉得自己的手被包扎得得过了头,但是被他这么说,她还是面上一窘。
“只是大夫包得厉害了些,其实我手也不是特别疼,不信我拆给你瞧。”
火烧起来以后,她第一反应是去推门,当时已经用袖子包住了手,所以虽然也被烫到了,但并不十分严重。
“行了,好好养着吧,大夫也是为你好。你说你手本就笨拙,这要是再受了伤没养好,往后可指不定笨成什么样。”楚承昭‘嫌弃’地道。
“我手笨?”宋瑶不乐意了。保育营的劳作课上,她可是永远名列前茅的!
“公子这话说的实在不公道,我现在手是不怎么方便,可我受伤之前,周嬷嬷还夸我有天赋,不过几日就掌握了入门的针法。还说我肯定能在咱们的孩子出世之前,做上几身订好顶舒服的小衣裳!”
听到她说‘咱们的孩子’,楚承昭笑得更厉害了,他也不同她争辩什么,点头道:“对,你说的都对,你手可太巧了。”
他不争了,宋瑶只觉得一拳头打到了棉花上,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楚承昭也偏过脸瞧她,两人眼神一碰,宋瑶就着急忙慌地把眼神挪开了。
擦过了手,楚承昭站起身,道:“我还有些事,这几日可能有些忙。你有什么需要同周嬷嬷讲。”
既已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便也该做出应对。总不能一直怨天尤人的,为了他自己,为了宋瑶和孩子,他想把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拿回来!
“知道了。”宋瑶说。她其实有心想问问昨天放火的人怎么样了,问问楚承昭准备怎么处理后续,怎么追查幕后凶手。但看楚承昭没提,她就也装傻没问。反正她觉得他都可以处理好的。
楚承昭朝着屋门走了两步,然后想起来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丑丑的青色荷包,当着宋瑶的面挂在了腰间。
宋瑶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怎么回事?房子都烧塌了,这个丑口袋怎么还在?!她不要面子的吗?!
楚承昭就是看她这又惊讶又羞恼的反应,欣赏够了,他才施施然出了去。
他一走,周嬷嬷才进了屋,一边擦着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一边说:“哎呀,灶上的事儿可耽误坏人了,到了这会儿才有功夫脱开身。娘子啊,公子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