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摇头:“农村都这样,没啥,而且村头就这一户,再往里走还得几分钟,没啥。快去快回,俺还得回去挣工分。”
张婶已经很不耐烦,沈冰月也只好推门进去,悄没声的跑到房后的茅房去。
走出来的时候,却听见毛坯房里有女人的娇笑声。
沈冰月本来是想敲门,告诉人家一声的,毕竟刚刚以为没有人。
但手挨到门的时候,却听见一男同志有些粗鲁的调戏声:“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你越发调皮了?雪梅,怎么样,我比你那个知青丈夫懂情趣吧?你刚可是很享受的。”
沈冰月顿住脚步,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女声:“别提那个可恶的男人,崔平,我可是为你打了两次胎了,三年前第一次打胎还是双胞胎呢!”
男人冷哼了声,粗鲁的说道:“当年还不是你求我的,要不然我怎么舍得你。现在你嫁了个知青,这两年总是主动来找我,还是我能满足你吧。”
沈冰月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听着里面打情骂俏的,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但又怕被发现似的,连忙转头三步并作两步往农家小院门外奔去。
张婶在门外蹲坐着等,见了沈冰月,有些不耐烦:“咋这么慢,快走吧,耽误我好一会时间呢,村长也是,不知道工分对俺们的重要性……”
沈冰月很惶恐,震惊过后,觉得应该是没有听错,那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张雪梅准没错。
沈冰月从小布包里拿出一小包冰糖,这是打算带回家的,递给张婶:“麻烦婶子了,这是点冰糖,拿回家给小孩子当糖吃。”
冰糖在这个时候可是个好东西,张婶变脸似的,笑得一脸褶子,搓搓手,“那咋好意思?”
沈冰月把冰糖塞到张婶怀里,开始问张婶:“咱刚去的是谁家啊,怎么没人在家也不锁门?”
张婶得了冰糖,话就开始多起来,殷勤地八卦:“这户姓崔,弟兄两个,姐姐们都嫁出去了,老大已经盖了房子搬出去了,这小院子就留给了崔平。
那可是个能行人,你是外地的,说给你听也没啥,小痞子,30岁了,媳妇被他打跑了以后,就没再结婚。
不过啊,这小子可是个有本事的,你别看他家穷地叮当响,但嘴巴厉害着呢,哄骗了好几个小姑娘处对象呢,光俺们见过的女孩子都有几个呢,都是生面孔,不是周围村庄的。
现在没人管,管这些干啥,人家光棍,就是痞里痞气的,只要能娶回来媳妇就是男人有本事,要是女孩子是本村的,倒是有人管的。”
沈冰月紧锁着眉头,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本能地问道:“人家要是正经的处对象也是可以的是不是?”
张婶嘿嘿一笑:“就怕这小子居心叵测哦,没打算结婚,就是玩玩,有的小女娃可能就喜欢小混混,嘴巴甜呗,听人说,有女娃都打过胎呢,造孽啊!”
张婶故作叹息,絮絮叨叨的八卦着。
沈冰月觉得头有点晕,房间里,自己偶然听到的,肯定是张雪梅没有错了!
那么,她说得前几年打掉的双胞胎孩子?
沈冰月顿住了脚步,握紧拳头,想明白后,哀伤的闭目,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愤感涌入心头,双胞胎孩子?
难不成前世张雪梅是嫁祸给封国栋的,那俩孩子不是封国栋亲生的?
沈冰月紧咬着牙齿,怒从心起,觉得前世自己和封国栋是掉进了怎么样的阴谋里。
自己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怀疑过封国栋的孩子不是他的,封国栋白白养了别人的孩子一辈子吗?
太可怕了!
直到张婶笑嘻嘻地在自己眼前挥动着手,笑呵呵的道:“小同志,咋了?有啥不舒服吗?”
一包冰糖,张婶变得跟亲戚似的,殷勤极了。
沈冰月扯了个笑容,摇头道:“没事!咱走,您还得去挣工分呢!最近我还会来你们村,到时候咱们好好聊聊,我们县不是种葡萄嘛,下次带过来让你也尝尝!”
张婶更是乐开了花,亲热地拉着沈冰月的手,嘘寒问暖,看起来好似亲母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