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长公主果然再没催过江晚吟。
江晚吟又叫净空看了几次,净空只说她已调养的极好,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太紧张。
又说她若是愿意,平日可练一练八段锦强身健体,活血化瘀,通通血气。
陆缙雷打不动,一向有晨起早练的习惯。
江晚吟思量再三,便打算同他一起。
只是她实在太高估自己的毅力。
寒冬腊月的,外头冰天雪地,屋里暖洋洋的,坚持不过三日,江晚吟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脑热,到后来,干脆装睡,任凭陆缙如何捏她腰间的软肉都憋着笑,不肯睁眼。
陆缙再叫,她便裹着被子躲到墙边去。
然再厚的被子落到陆缙手里也很快被层层剥了干净。
他手一用力,将脸颊闷的发红的江晚吟剥了出来:“又偷懒?”
江晚吟困的泪眼朦胧,迷迷糊糊翻身爬上去,衣襟一拉,须臾便堵住他的声音。
一来二去,最后江晚吟练归练了,面色也红润了,只是换了种练法。
渐渐的,江晚吟常常睡着睡着汗涔涔的被弄醒,她伸手去推,每每都被陆缙以子嗣为由光明正大的挡回去。
就这么到了年底,江晚吟实在怕了陆缙。
但肚子仍是没什么动静。
江晚吟渐渐看开了,也不再管,只是胃口突然变得有些怪。
明明是大冬天的,她偏偏想吃凉凉的山楂和冻梨。
此时她还在喝补药,陆缙自然是不许。
拦了几回之后,江晚吟莫名委屈,鼻子一酸,干脆趁陆缙上值的时候回了伯府。
刚回府,她便后悔了。
但早上陆缙凶她凶的厉害,江晚吟抹不开脸面,便没立即回去。
成婚后江晚吟每回回来都有陆缙作陪,这回她孤身一人回来,引得不少人窃窃私语。
忠勇伯下值后一见到江晚吟当即便皱了眉,催促她回去:“你是高嫁,哪能随随便便闹脾气,万一当真惹了陆缙不快,咱们伯府都要跟着遭殃,快回去!”
江晚吟原也知道这个父亲的秉性,却还是没料到他凉薄至此。
她抿了抿唇,只说:“陆缙知晓的。”
忠勇伯又追问几次,江晚吟都是一句话,忠勇伯才没立即撵她回去,只叮嘱道:“二郎知道便好,咱们两家门第相差甚大,你当懂事些,万不可任性。”
江晚吟正心烦,随口答应了一声。
随后,忠勇伯看了眼江晚吟平坦的小腹,又问道:“成婚半年,你至今仍是没消息?”
江晚吟垂着眼:“没有。”
忠勇伯长叹一口气:“你怎的也走了你长姐的老路。”
江晚吟已经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闻言只觉如隔沧海桑田。
她出神了一会儿,只听忠勇伯已经唉声叹气,长篇累牍的说教起来:“陆府三代嫡系如今只陆缙一个,他又正是云程发轫,前途无量的时候,你若是不能有孕,陆缙迟早会纳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京中惦记国公府的人家可不少,依我看,便是休妻也不无可能。”
“他不会。”江晚吟摇头。
她虽同陆缙拌了嘴,心底却依旧是信他的。
“你还是太年轻。”忠勇伯从鼻腔哼一声,捋了捋须,只道,“你二叔家的五妹妹如今也及笄了,前些日子找到我原是想托你帮忙牵个线,找个如意郎君,如今你的境况如此不好,倘若过了年,你还是没消息,便将她收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