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瞪沈青梧:“你几时学的将‘喜欢’随时挂在口上,拿来糊弄我?”
沈青梧口上认真:“我真情实感,怎能说糊弄?”
她心里道:跟你学的。
嫁给张行简后,她慢慢学到,有些话说一说,她不会掉一两肉,还能哄得张行简昏头转向,何乐而不为?
然而这一次,显然张行简不好糊弄。
他长指在桌案上敲一敲,示意她说清楚这件事。
沈青梧:“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他非说喜欢我,我半分意思都没有。我若对他有意,岂会提前回京,躲着他?”
张行简想到她提前回来,那两日的热忱。
他面容沉静:“那两日你总扑到我身上,莫不是为了补偿我,糊弄我?”
沈青梧:“……”
她不吭气,张行简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张行简:“……”
他手背上青筋颤了颤。
沈青梧眼尖:“你从来脾性很好,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点儿事,怎么不能放过呢?”
张行简:“我脾性好?我不是又小气又阴沉,又满心算计又狡猾可怖吗?”
沈青梧:“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张行简:“沈青梧!”
沈青梧叹口气。
她起身。
张行简:“你去哪里?”
沈青梧只是去关好窗,回来抱住他颈,坐到他怀中。张行简被她弄得迷惘,她低头便在他唇上亲一亲。
她手游入他衣内。
张行简:“这招没用。”
沈青梧:“我并非要用什么招。我只是告诉你,我心中的人是你,你不要与我浪费时间,关心那些无聊的人了。”
张行简默半晌。
张行简说:“我听青木说,张南屏有一次在山间行路要被绊倒时,旁人都没注意到,但你扶了他。”
沈青梧:青木是我手下一人,人家刚回东京,你就打听得这么清楚了。
沈青梧:“我武力高,我眼神好,你知道的。”
张行简不动声色:“但青木说,当时你扶了他,就立刻松开手。”
沈青梧岿然不动:“我十分知礼守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闺,我完全清楚。我当然不愿我夫君误会,又不能不救人。只能救人后快速放手。”
张行简:“不对吧?”
沈青梧:“哪里不对?”
张行简:“我猜,你伸手救人的时候,张南屏已经跟你告白过,你已经知道他喜欢你。你怕生出误会,才退得快。以我对你的了解,若是他不说,你是看不出他喜欢你的。”
沈青梧心里骂他聪慧在不该聪慧的地方。
然而沈青梧依然能抗。
沈青梧道:“即使是这样,我也无错。”
张行简:“确实,如果仅仅是这样,你没什么错。但是,我觉得事情有另一种可能——他向你告白,你非常惊讶。你一边知道要拒绝,一边也生出好奇,想看一看会喜欢你的人,会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