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云渊摸顾蓉脑袋时,顾青山气得差点蹦起来。
但见云渊还是乖乖支走了顾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谢还是该怒,好一会才闷哼一声,摆摆手便转身离去了。
“这家伙”
云渊笑骂一句后也转身离开,七拐八拐走了十几里,来到顾家堡的最角落处的“孟记杂货铺”。
顾家堡中,店铺大多富丽堂皇。
孟记杂货铺却是不同,狭塞寒酸,门可罗雀,仿佛一群千里马中混入了一头驴。
店中只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粗壮汉子,相貌憨厚、面色黝黑、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之人。
因为顾客稀少,此时汉子坐在凳子上小憩,丝毫没有察觉到云渊进门。
“孟叔,孟叔,是我”
云渊轻声唤了几声后,孟大叔身子一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是云渊才猛然清醒,欣喜道:“娃子!你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赶紧起身,拉着云渊看来看去,连连问道:“你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在孟叔前面,云渊明显放松了许多。
“没事,没事,您看我这不好着呢,就按您说的,能躲则躲,能跑就跑,除了点皮外伤,一点事都没有!”
孟叔看见云渊确实精神不错,也是连连点头,拉着云渊走向旁边桌子,满脸欣喜道:“那就好,没受伤比什么都好!快和我说说你这几天怎么过来的”
孟叔身材高大粗壮,但行走间身姿颇为怪异,明显是不良于行。
云渊细细诉说了在幽涂山中的经历,也讲到最后三方势力反目。
当然,关于自己是修士和击杀七长老的事,则是没有透露分毫。
孟叔听得一脸带笑,直到云渊讲完,这才给云渊端来一碗水。
“娃子,那些帮派大事我不懂,是好是坏由它去吧。咱俩只要能平安过日子,别的咱们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别怪叔多嘴,你终究只是外姓,就算立了大功,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也一定要有数!”
“这么多年,我也看明白了。这帮派和开铺子是一样的,能不能做大,不光看货怎么样,人怎么样,最重要的是这是谁家的店,不是你的,争也没用”
听着孟大叔絮絮叨叨,云渊不仅没有厌烦,反而心中一暖,重重点了点头。
“孟叔,您老放心吧,我有数的!加入顾家堡也只是讨个生活,顺带给您养老,别的根本没多想!他给我接着,就算不给,现在这不也挺好的!再说了,林长老传我一身医术,就算当个郎中也饿不着咱爷俩!”
听到云渊如此说,孟叔脸色才稍稍有些放松。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垮了下来,有些自责道:“都怪我啊本来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是我不中用,害的你进山采什么灵药,这才被林长老盯上,稀里糊涂地加入了顾家堡”
云渊劝慰道:“林长老对我很好的,有吃有喝,教我医术,我在顾家堡也处下了几个关系很好的师兄师妹您老可千万别多想!”
孟大叔见云渊如此懂事,眼神中更是懊悔和心疼。
认识林长老的人,谁不知道此老性情孤傲执拗、尖酸刻薄,给这种人当弟子,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肯定饱受委屈。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天色将晚,云渊才起身告辞,说是要回顾家堡。
云渊走在街上,拐了个弯离开顾家堡,穿出城门后数十里,来到城外东面一片茂密树林。
这片森林名叫荒林。
很久以前,此地是城外一片乱葬岗,因为阴气极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弥漫一股瘴气,哪怕是练武之人被瘴气冲撞后也会大病一场。
时间一久,再也无人愿意来此地,这里也就慢慢变成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