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明白过来后也笑了出来,天家为哄骗吓住愚夫愚妇,往往给自家脸上贴金,不惜拉上道家的神祗,就连文臣武将也顺便给封神。
玩得最花的还得数宋朝帝君,漫天的神佛被他们重新封了一遍,而朱重八出身佛门,没太好意思硬说自己是佛祖转世,这才免去了朝堂尽是罗汉的尴尬。
“想让我做神,给我架在香案上不理事,人间呐,就是这么多的心思。”
李穹一面吃着一面说麝月:“宝玉的干爷爷那里是谁送着月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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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月随口而答:“是荣国府的琏二奶奶。”
李穹嗯了一下:“她比我回来的早,请她过府来一趟。”
麝月应了下来,晴雯见她出去要找熙凤,悄悄的跟出来问她:“宝玉何时有个爷爷的?”
麝月一戳她的额头:“清虚观那位张真人。”
晴雯恍然,二人出了怡红院分开手,一个去找王熙凤来议事,一个去找林黛玉报信。
最先到的是探春,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李穹讲,自从上一回代为管家后,她深知手中握不住财权,是治不了家的。
邢忠见各位王妃们陆续过来,便起身告辞,岫烟送着老父出府。
李穹半躺在一张榻上,听着探春说着她的谋划,无非还是承包了园子给下人们的办法,但关键还是量入为出的治家理念。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咱们府眼下是挣的极多,但时日尚短,没什么底蕴。况且六哥贵为国主亲王,外面的排场也是要的,这些花费拢共算下来,是好大一笔。不能不先定好了规矩份例,能省则省。”
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贾探春一直是居安思危的过日子,这让李穹很是欣慰,总比败家的娘们强。
“家里的事,我也懂的不多,你看着来就好。多劳者多得,挣个钱都不容易,总之贾家以前是如何,你反过来就对了。”
后面听话的侍书没忍住,轻笑了出来。
探春回头看她一眼,侍书赶紧憋住了笑,心里却喊好,还得是六爷看得准,贾家那一套要是好用,也不至于败了家。
“你弄得棉服卖的如何了?”
探春羞涩起来:“关外已经定了三万套,西北也有一万套,京中最多,能有五万。都是凭的六哥旗号。”
一粒瓜子丢了过来,黛玉瞪了李穹一眼,让他放尊重些,探春为什么害羞,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李穹转转脖子,伸个懒腰装作方才盯着探春看的不是他。
探春低头一笑,六哥愿意看就看呗,自己不会恼的。
宝钗最后一个过来,她得先看着儿子吃饱了才过来,将亲王府的账簿与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挨着黛玉坐下。
“六哥回来的这么急,朝中又有了事?”
“西北估计是败了,王子腾该死。”
贾探春的脸一下变白了,她爹贾政也在西北呢。
黛玉瞧见了,替探春问了话:“贾家可有关碍?”
李穹看了一眼虽然急但不敢问的探春,坐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还能有功过两抵的机会,就看他自己了。”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探春、黛玉和宝钗都懂了意思,前面那句王子腾该死,已经给了贾政出路,兵败不怕,把黑锅推给别人后,稳住军心就行。
但李穹并不看好贾政能稳住军心,那位“方正”的贾老爷,是另有他用。
混着大家伙在一起,又跟着用了些早点,李穹扶着肚子遛食儿,他是一宿未睡,自然今天也没了朝会,圣上与中书省都熬了一夜,西北确实不容有失,大意不得。
先前的主动出击辽东,如今看来成了妙棋,一下子打断了东西合击的局势,否则朝中更是为难。
中书为难在西北边军不堪一用上,连边军都不是葛二蛋的对手,还能指望各省的府军才怪,故此商议了一宿的对策。
李穹只敢保证开春决战鞑子时,不会落败而已,让他现在出兵西北,他是决计不肯的,刚有了乐浪郡在手,岂能前功尽弃。
正溜达着想如何支援西北,王熙凤前呼后拥的来了。
不等李穹说话,她先一步上前见礼:“妾身见过国主亲王。”
李穹眨眨眼,无事献殷勤啊,你这是要盗我还是要那什么我?
王熙凤可蹲着呢,见李穹发了愣,咳嗽一声,示意该让自己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