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复而又道:“那你的意思是皇上认为我是观音转世,所以十分相信我,同样也爱屋及乌的相信程晏么?”
俞青青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妙娘看向她:“我知晓了,过几日会让首辅推荐你去北兵,至于你的婚事,我倒是有一人选,更适合你。”
“不知道是谁呢?”
“都指挥佥事程则。”
俞青青惊呼:“那不是咸阳公主的儿子么?”
“是啊,公主身子骨不太好,程则是先帝外孙,身份高贵,被授都指挥佥事,但他生的文弱,若是你过去,既能掌家,又能掌兵,于你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妙娘笑着看她。
俞青青暗道,自己果然走对了这步棋,跟着皇后还不如跟着程夫人,她连忙道谢。
归家后,妙娘便把俞青青告诉她的事情说了,程晏也松了一口气:“我是说怎么那次我进宫,皇上垂询,还称赞你教子有方,说你仁慈,我还道是为何呢,没想到是这回事儿。”
“那你说这事儿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妙娘问。
程晏笑:“当然是好事啊,我的观音娘娘。”
再过两年,新政基本推行已成定法,程晏也不像以前那样操持权柄,努力提拔能干之才的人,尤其是干吏,只要能干就用,他自己反而没有那么出头了。
这已经是他当政的第五年了,这一年倦哥儿要参加会试了,全家整装以待,程晏甚至换下官服,换上燕服亲自和妙娘去送倦哥儿上考场。
“爹娘,你们快些回去吧,你们越是这般郑重其事,儿子呀,还真是怕考不好。”程倦也是无奈,他好歹也十八九岁的大人了,还要大人送进考场,惹得人笑。
妙娘摊手:“儿大不由娘咯,明明小时候那般可爱,什么时候都黏着年轻,还吵着要和娘睡。有小姑娘在娘的腿上坐一下都被你推开,现在大了,反而嫌弃娘了。”
程倦看了他爹一眼,示意,他爹帮忙说几句话,程晏却是一幅看热闹的模样,是好没想过帮儿子,环胸好整以暇。
没办法,倦哥儿偌大的人了,还得彩衣娱亲:“娘亲,蓼蓼大了,要是被同窗看到了,肯定会觉得儿子乳臭未干的。等家去了,儿子怎么孝敬您都成。”
“好,娘知晓了。”妙娘也是跟儿子开玩笑。
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旁的我不多说,就一条,科举固然重要,但是身子骨更重要,若是病了,记得不要苦苦撑着。”
倦哥儿感动一点头,旋即拿着考篮步入考场。
说起来,倦哥儿生的比他们夫妻都高,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妙娘每次看到儿子都觉得自己真的会生,想到这里,她捂嘴笑了一下。
这一场中原本还有蔡雍,但他祖父过世,因此守制一年,今年没办法参加会试,这让程晏夫妻也是引以为憾。
弃了马车,夫妻二人沿着贡院往外慢慢的散步。
“等倦哥儿这回会试过了,我就替他找个好媳妇,也不是我自吹自擂,有时候真的觉得要找一位合适倦哥儿的也太难了。”
倒不是妙娘挑剔,只是自己儿子太优秀,总怕找到不合儿子心意的,日后二人失和,她的压力岂不是很大。
程晏却一派轻松,还安慰妙娘道:“你选的人准没错,瞧那俞青青嫁给则儿二人都过的很不错呢。”
“那是因为俞青青现在终于懂事了。”妙娘笑道。
夫妻二人就这样散步归家,不料见到隔壁搬来了新邻居,那人也是官宦人家,得知住在首辅隔壁,很是欣喜。
妙娘很诧异:“怎么了,林寒哲这是不回来了吗?宅子都卖了?”
“那可不是,林寒哲和大哥本来关系就不好,二人你来我往,估计看风向,见林寒哲归乡,遂落井下石。林寒哲当然也不是好惹的,动用关系弹劾大哥,现在二人闹的两败俱伤。”程晏淡淡的道。
但妙娘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她看向程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