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看窗户打开了,他也想看看张叔现在在哪,要么跟张叔求救一下。
他走到沈峤青身边,双手扒在窗户边,探头往下看,这高度让他一阵头晕。
恐高是人类的求生本能。
这扇窗户不是朝向正门方向,并看不到他家自己的车,周念问:“有别的窗户吗?能看到正面的。”
沈峤青说:“那边那面封死的落地窗是。”
周念看了他一眼,发现沈峤青脸红红的,不大喜欢地往边上避开了一下。虽然沈峤青见了他一向是这副痴迷的模样,他恶心着恶心着也就习惯了,但这都什么时候还来?
周念又走到落地窗前,这下倒是看到了他家的车,只看到一个车尾,没看见司机。
周念盯了一会儿,没做无谓的拍打喊叫,问:“别告诉我这是单向玻璃,只能从里面往外看,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
沈峤青:“……嗯。”
周念听见沈峤青从自己背后接近的脚步声,很轻柔,仿佛怕会惊扰到他,饶是如此,还是让周念有一种正在被某种猛兽接近的错觉。
周念转过头,背靠在落地窗上,他看到沈峤青的模样,心下一惊,卸下气力,有那么一瞬间,浑身都依托在玻璃上,像站在悬崖边,随时会跌落下去。
沈峤青看上去太不正常了。
刚才还只是脸和耳朵微微红,现在已经红透了,满脸潮红,额上是涔涔汗珠。
俨然是发热中的样子。
他的信息素浓烈至此,让周念也闻到了。
香得有点腻人。
周念瞪着他:“你干什么?”
沈峤青正在疯狂流汗,问:“我、我怎么了吗?”
周念生怕他会扑上来,已经站稳,做好要打架的姿势:“你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啊,你是不是易感期了?你察觉不到吗?”
沈峤青如被激发血性的野兽般,又要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欲念,困兽般在原地转了小半圈,跟用爪子在地上刨了刨似的,以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表情,说:“你别怕我,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的。真的。你别怕我。”
他特意重复说了两遍,无意识地。
怎么可能不警惕啊?
你说让我别怕就别怕啊?周念心想,绕开他往远处走,他走到衣帽间外面,站在门边,只要沈峤青有什么异动,他就逃进去躲起来。
沈峤青的眼神有点受伤,艰难地拔动脚,往反方向走,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你进去躲起来吧。”
他把空调给关了,解释说:“周念,你有没有闻到屋里有一种味道?应该是有人用新风系统送进来催化alpha易感期的气体,所以我才突然易感期发作了,我没有故意想要吓你的。”
“你躲起来吧。”
沈峤青这样说了,周念反而拉不下面子故意躲他,可也不敢接近他,站在门边,举棋不定。
然后他就看见沈峤青把床单、床帐都摘下来,开始拼作绳子,一边意志坚定地干活,一边还跟他说:“周念,你别着急,我从窗户爬下去,再从外面进来给你开门,我一定会让你安全回家的。”
周念看他明明被易感期折磨得整个人都精神恍惚了,满头满脸的汗跟瀑布似的,脸红的感觉他下一秒都能晕过去了,竟然还能装成浑若无事地坐在那里,甚至干活,周念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