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要她做羊水穿刺,她就折腾。”张嘉朗的头变得很沉,颈子无法支撑头的重量。
颈椎折断一样,耷拉着脑袋。
楚娅姝不再问下去。
她想望望窗外的景色,两只手分不开,身子不好移动。
头转向窗子的方向,目光投射出去,漫天雪花飞舞,像是夜幕上突然生出无数颗星星。
“济州岛下雪了。”她自言自语道。
这天起床时天色阴郁,雪花从昨夜开始一刻也不间断的忽忽悠悠,从天上落下。
地上积起厚厚的雪层。
沉积的大雪隐匿了一切繁华与色彩。四周皆是白皑皑一片。
路面上的雪层越积越厚。踩上去,脚便陷落进一个雪洞,被透骨的冰凉包围起来。
“好美,我们去野外赏雪。”张嘉朗站在窗边说道。
楚娅姝对他的提议丝毫不感到惊异。
他果然是不识人间烟火,不懂世事疾苦的大少爷。
从小养尊处优,他没经历过雪天踩着泥泞的道路走在街上通勤的痛苦。
稍有不甚就会滑倒摔伤,爬起来扫去身上的雪,继续赶路。迟到的话会被资本家克扣工资。
白雪未曾给他留下过任何辛苦的记忆,于他而言,任何天气都是美景。“这都赶上暴雪了,咱们不能不出门吗?”楚娅姝无奈的问道。
“不能。陪我去赏雪。”张嘉朗命令她。
“张总,这雪真的太大了。”她姝不想被大雪浸湿鞋袜。
“走吧。”张嘉朗面朝门口的方向,手臂弯曲伸向她,示意她挽上去。
“太冷了。”楚娅姝说。
“车在下面等了。快点起来。”
她万般不情愿的跟着出了酒店。
酒店大堂的门童,用英语问楚娅姝下这么大学还出门,是有格外重要的工作吗?
楚娅姝回答,不是,是去郊外赏雪。
她看到门童的眼里显出惊愕。
在别人这样的目光中离去,感觉是不要命的去冒傻气。
迈巴赫驶出市区,越开越远。
“张总,这个天气去郊外不安全。”楚娅姝用一个秘书的身份善意提醒。
张嘉朗不做回答,俨然一个专横的老板。
马路上是没有行人的。车子向前驱驰,道路两旁的店铺建筑逐渐看不到了。
来到一片开阔的所在,司机终于把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