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栋十七楼是吧?”
“唔。”
“你稍等,我给你送上来。”
贝曦放下手机,又趴在枕头上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缓缓坐起来,放任自己愣了一会儿,脑子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快递还没拿,连忙起床披了件衣服去开门。
门外果然杵着个大纸箱子,和一个人。
“……你怎么还没走?”贝曦没好气地问。
“我走了,你的快递怎么办?”沈言勋笑了笑,抬手指向那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谢了。”贝曦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拽住箱子外面的打包带,拉了一下,没动,“……”
沈言勋靠在另一边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努力把箱子往屋里挪,脸都憋红了,才刚刚推到门槛外,轻笑了一声:“要帮忙吗?”
贝曦觉得自己整个人可能都还没那箱子重,此刻已经筋疲力竭,恨不得直接瘫在地上,闻言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站到旁边,鼓着腮帮子望着他。
沈言勋把手机装进兜里,轻轻松松地把箱子搬进了门。
“买的什么?”
“梳妆台。”
“那不是还得安装?”他勾了勾唇,“你会吗?”
贝曦白他一眼,“明天有师傅来装。”
“哦。”他反手关上了门。
贝曦看着他无比自然地走进客厅,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无语地扯了扯唇,“喝点什么?”
沈言勋:“有没有果汁?”
贝曦凉飕飕道:“你的话,只有水。”
“那别人呢?”沈言勋走到她身后,看着她新买的一套玻璃杯,锤目纹,金边,很好看。
贝曦递给他一杯水,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我只给朋友榨果汁,您请将就一下吧。”
说着往沙发边走去。
沈言勋靠在料理台边,遥遥看着她坐下,“我现在连朋友都不算了?”
“我上次说得不够明白吗?”贝曦给刚洗的手抹上护手霜,“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叫陌生人。谢谢你帮我搬箱子,如果你要酬劳我可以付给你。”
“嗯。”沈言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得付酬劳。”
贝曦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你认真的?”
“我没开玩笑。”沈言勋摊开手,“不多,一百块就行。”
“……”贝曦懒得搭理他发神经。
“我可是从早上守到了现在。”沈言勋抬头望着天花板,叹道,“帮你拿外卖,帮你守箱子……一百块,不算多吧?要按我以前的时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