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鹰忙碌一夜,虽是气恼,却不敢忤逆帮主的意思——只是疑惑,鬼镰帮远在荆棘城,为何卡的时机如此巧妙?
叶老、树老前脚闭死关,他们后脚就来了……
“内奸么……”古鹰自闭房中,似乎找到些头绪。
但是,猪爷已经在矿区住下,想必九渊城,也已落入龙爷手中,其中的前因后果,便不再重要
。
正有些嗟叹,忽的有人来报:“三长老,城南堂口的兄弟求见,自称是戴堂主的亲信!”
古鹰愣了一瞬,脸上的疑惑更甚:“叫进来。”
外边窸窣几句后,只见一个面貌年轻的短发男子,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恭敬行礼时,早将九渊帮的信物拿在手中。
古鹰脸色阴沉,语调冰冷:“你是戴牧白的人?来此作甚?”
短发男子正是余斗,他收起帮派信物,脸上亦有悲戚之色:“帮主被姓龙的控制,戴堂主也脱不开身,特令小的冒死前来,有几句话要当面告诉三长老!”
“哦?”古鹰表情狐疑,反复打量跟前之人,“你姓甚名谁,我怎么瞧着你有些面熟?”
余斗在南城堂口坐了大半个时辰,早留心了几个名字,应道:“小的名叫江阳,去年跟的戴堂主,想是在什么地方,有幸见到过三长老。”
古鹰微微颔首,并不深究,转而问道:“城里情况怎样,戴牧白有何话说?”
余斗黯然道:“龙爷带来众多高手,已经接管了九渊城,帮主以及众位堂主、舵主,目前仍在城中,恐怕……很难离开。”
嘭!
古鹰想到猪爷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趁人之危也就罢了,我们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真要赶尽杀绝?”
余斗连忙道:“三长老莫急,帮主他们倒还安全。鬼镰帮处境不妙,若是驱离我等,反而是放虎归山。”
“那姓龙的其实……”余斗字斟句酌,说的十分仔细,“有意拉拢帮主,试图让九渊的兄弟,都加入鬼镰帮。”
“再者说——”余斗面色忧虑的看眼核心矿区,半躬身子道,“如果咱们走了,大长老、二长老恐怕……会凶多吉少!”
古鹰听了,点了点头:“说得有理,倘若无人牵制姓朱的,他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余斗左顾右看,似有提防,他将声音压得极低,“戴堂主建议,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姓朱的!”
古鹰脸色一沉,先是瞪了余斗一眼,却并未驳斥。
沉吟道:“龙猪虎狗,已死其二,再杀个朱成,那姓龙的恐怕……不会放过我们。”
“三长老有所不知……”余斗每说一个字,都透着小心,“戴堂主揣测,姓龙的恐怕也想除掉朱成!否则,怎会让他带着十几个人,来接管矿场?”
“姓龙的诡计多端、擅长布局,我们如果主动出击,除掉朱成,以后大家就是强强联合,共谋天下。”
“我们如果退让到底,他也乐得鸠占鹊巢,独据九渊城!”
“只不过——”余斗说得头头是道,“戴堂主说,姓龙的自视甚高,绝不甘心偏安一隅。入驻九渊城后,他更想洗白,以期得到更多盟友!”
这一席话,直把古鹰听得眼睛发亮。
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杀气,此刻汹涌迸发!
“嘿嘿,不愧是中土戴家的公子!”古鹰由衷称赞,“对局势的分析,果真是入木三分!”
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古鹰杀气腾腾,却并未就此起身。
说归说,做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