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宁就问她回不回去?实际上也不指望安婉说回去,毕竟就算安老爷和安夫人的寿辰。2023安婉也是人来一会儿就走了,不过随着海彦立的升迁,安婉回娘家的次数多了,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意味。
果不其然,安婉先是诉苦了一番,什么姑娘还小,身子弱。什么海翰要苦读,参加童子试,什么要伺候婆婆……最后还略带不甘的来了句:“我哪像姐姐日子舒心啊!”
关于海家内宅不宁的事,安宁也从安夫人那里知道一些,不说通房姨娘一大屋子。就是安婉的婆婆都够呛。安夫人是这么说的‘一个年迈寡妇不说静心休养,颐养天年,还妄图插手一干内外事务,拎不清想不通,得亏海家就一儿子。’安宁想估计安夫人是想到安老太太了,不过光看海彦立房里那些个由海母给的通房丫鬟就可见一斑了,古代版的婆媳斗法,啧~
安宁还是有些同情安婉的,不过同情归同情。但看安婉让安宁稍回安家的药材补品,倒是对安婉和颜悦色了些,再加上安婉和青萝也不像以前那样‘蜜里调油’了,不过安宁估计是青萝找到了更有利用价值的人,不想挖张家的墙角了。再者关于上次流言速度那么快的问题,虽说没查明白。但少不了某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安宁对青萝那点子观感直接往负值发展了。
安宁截住安婉的话,笑道:“行了,我知道你辛苦,心意到了就行了,估计母亲也无大碍,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清神些。”
安婉听了,脸上神色微微变了,呐呐的应了,手里扯着衣角一紧一松,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告辞了。
安宁倒是心情好些,安然那边也向上峰告了假,要带着沈氏和小女儿一块儿回扬州,两家计议已定,当下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张家这边儿几乎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主子也就剩张致远一个,不过安宁临走前细细嘱咐了,再说还有大管家还有大嬷嬷在,行事不会出什么岔子。倒是临行前,被啃个干净,话说要一回儿全喂饱了,嗯哼……
却说两家收拾好了行装,便登上回扬州的大船,一路南下下扬州。
因为有小娃娃,虽是担心安夫人,不过没能急,行一天半停半天,好在此时天气渐渐凉爽了下来,大船也稳当,一路之上倒也顺利。
这一日弃舟登岸,早有张家和安家的马车在码头候着。原本张家在扬州的老宅尚有老仆留守,再加上宋姨娘在老宅,因而这几年依旧有工匠定期维护。再来安宁这一大撮人要是都住在娘家,肯定是不够的,因而安宁就让留守的仆从将桂院和张玫居住的落梅院打扫了,后面的行礼等物皆让张家的人一一清点装车运回去,安宁则带着孩子和安然他们一块儿回安家,稍后再回张家。
来接的是安家的大管家,安然心急,就问大管家安夫人病如何了?大管家脸色异样,蠕动下嘴唇,半晌才道:“二爷,姑奶奶,你们回去就明白了!”
安然诧异,道:“难不成母亲病重的厉害?到底怎么回事?”
安宁拉住他,安抚道:“然弟,若是如此,大嫂来信中应该会言明,再说了我看福叔不好启齿,母亲的病怕不会那么简单,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再说罢。”
大管家连连点头,神色纠结,这让安宁越发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景曜戳戳景佑,笑的十分纯良,道:“景佑,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景佑看看景曜,笑的十分文雅,道:“景曜,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的幸灾乐祸吗?”停顿下,一本正经道:“你说出了什么事?”
景曜笑了,然后景佑也笑了,福久狐疑的看他们俩,景曜和景佑一手揽着福久一边小肩膀,“福久啊,你觉得是什么事?”
福久说话有些慢,不过配合上他的小脸,就有种曼斯条理外加少年老成的感觉,虽然年纪小,但很让人信服啊,咳咳,这随着年龄的增加,相信会愈发明显的。“不是外婆病了吗?”
景曜和景佑噎住,点头,眼睛却闪亮的紧。
得亏景曜他们仨不是和安宁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当然了若是如此的话,他们俩也不敢这么放肆。
不过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有其子必有其母,安宁搂着还没有倒过‘时差’来而在白天睡的香甜的肉团子,在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有之前她觉得送给娘家的药材补品的关系,就怀疑安夫人生重病的几率很小,再者她和安然写信回安家,安夫人没说阻止,这也很惹人怀疑,然后就是大管家的表情了,安宁瞬间猜想了很多种可能……笑的很文雅。
安家如今算是阴云密布,安宁和安然一行人回了家,就往上房去,见着安和和安大嫂,他们夫妻俩神色不同,安和一脸愧疚外加恼怒,安大嫂倒是神色平静,但脸色笑意浅的很。安宁一时拿不准发生了事,进了里间,只见安夫人斜倚着一只秋香色长引枕,身上穿着姜黄色宽边儿金线绣缠枝莲花纹样的褂子,头上勒着抹额,神色苍白,极为疲惫,看上去清减了不少。
安宁更是拿不准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安夫人真病了?
还没问呢,安夫人看到奔过来的儿子女儿,还有孙女外孙子,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登时唬的一大帮子人一跳,安宁也红了眼圈,跪坐在脚蹬上,“娘啊,您这是怎么啦?”
安夫人不说话,径自流泪,安宁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恼的目光从站在地下伺候的丫鬟身上一一扫过,道:“还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太即是病了,怎么没请大夫来?你们便该尽心伺候着太太,这是如何了,啊?”
一句话说的不仅里屋的丫鬟低了头,便是外面的安和夫妻俩也尴尬了起来,安然虽不说话,但也是恼的。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安夫人都是位内秀而慧的女性,鲜少有黯然垂泪的时候,这莫不是病了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如今安夫人依然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又不弄权,生活舒坦,这委屈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