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亮光闪了一瞬后,便消弭无踪,再寻不着。
抽人这件事也是讲逻辑、有学问的。
宁灼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提着鞭子走了出来,迎面遇上了笑嘻嘻的、长大了的单飞白。
这力度足够他腿上冒出半个巴掌大的淤青。
如果打人者要求被打的人把衣服脱了,那肯定不是一鞭子能解决的事情。
他脱去白西服,用清水仔细冲洗陈年的鞭子时,竟然在鞭梢处找到了一小块暗沉的血迹。
他不知道是谁害了本部武。
宁灼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叫小白的小鬼魇住了,邪门得很。
两个小时后。
……血液已经渗入了纹理,清理不干净了。
没脱衣服,极有可能就是在盛怒之下,随手抽了一鞭。
但单飞白知道,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宁灼喜欢他乖,单飞白就真的把自己的一部分变成了那个样子。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宁灼面无表情地照自己大腿捏了一记。
像是领地被侵入的兽类,宁灼骤然翻身坐起,四下打量。
一番搜寻,他并没有找到光源的来源。
他点评道:“真够不要脸的。”
宁灼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住着无数血淋淋的幻影,极有可能是自己又神经过敏了。
他的儿子生死不知,八成是已经死了。
宁灼的手稍稍一顿,用指腹在上面摩擦了两下。
本部亮知道自己这叫迁怒,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眼底的电子横纹诡异地闪了一瞬,只是光芒细微,被枕头彻底吸收,无人注意到。
不知道怎么的,单飞白就喜欢听宁灼骂自己。
远在百里之外的“调律师”对面前的主顾摆出一张客套的热情笑脸:“这边已经成功对接上了。这是一次性控制器,请您收好,欢迎下次惠顾——”
宁灼也跟着他合上了眼皮。
只有让他疼了,他才能记住自己,看到自己。
谁想到最先沦陷的,还是他自己。
完事儿后,两人躺上了同一张床。
阿武生前不是挺喜欢那个“宁灼”的吗?
单飞白知道这样挺贱,但他控制不住,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摇头摆尾。
据他所知,在本部武无端从监狱消失前,是宁灼距离他最近。
宁灼听着耳畔传来单飞白轻轻的吸气声,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那句“同居”。
单飞白不假思索,口吻是带点委屈的撒娇:“不脱!你还想打我几鞭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