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关滢又是紧张忐忑,又是崩溃懊恼,甚至拿出手机想,不然我趁他还没找上门,主动坦白吧!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自首总比等人来兴师问罪要好!
然而,她对着通讯录里傅时川的名字,却迟迟按不下拨通键。
……话是这么说,但真的没有勇气啊啊啊啊啊!
就这么僵持五分钟,关滢终于决定放弃。但人倒霉时就是这样,在她做出这个决定的下一秒,一个手抖,竟不小心按了下去!
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边就接通了!
关滢震惊。
傅时川是正对着手机吗,居然秒接!
她几乎是以一种闭眼受死的心情说出那声“喂”,然后就屏住呼吸,一句话都不敢说,等着那边的反应。
他会说什么?会……问那件事吗?
但让她意外的是,傅时川顿了几秒,再开口却是,“我今天白天去客户公司拜访了,刚刚才结束饭局,所以没顾得上找你。”
关滢一愣。
不是为话的内容,而是因为傅时川的语气。
很自然,很正常。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并不像是刚得知什么惊天大消息的样子。
他这是,还没看到吗?
是了,他说他白天在客户公司拜访,晚上陪客户吃饭,那应该是没空上微博的。
关滢心中涌起一股绝处逢生的欣喜,忍住激动,试探道:“你是说,你一整天都在工作?”
“嗯。”傅时川说,“我没联系你,你会生气吗?”
关滢闻言,条件反射地说:“当然不会!”
说完察觉自己太激动了,又补充:“你出差嘛,工作忙,我可以理解的。”
开玩笑,她现在巴不得他24小时都在工作,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
她本意是指望忙碌的工作能让傅时川没空互联网冲浪,可落到傅时川的耳中,却成了一重意思。
她并不在意他是否联系她,甚至对于两人因为工作繁忙而疏于联系是欣然接受、迫不及待的。
而她从前并不是这样。
夜风吹拂在面颊,这一次,他竟觉出了冷。
耳畔又响起昨晚jonson的话,“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办法呢?你都没有做努力就下了定论。”
“如果你真的不想失去她,那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他跟rayray说,他知道他们存在的问题。
他当然知道。
他觉得自己是一片死寂的海洋,无法容纳灿烂的阳光。
但对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傅时川在美国的心理医生曾告诉他,他的心理疾病归根结底,是活得太虚无,缺少人生的锚点。
所以,他建议他,多去做一些感受真实生活的事。
因为这个,jonson送了他傅博文,他也开始做菜。运动倒是一直就在做的,也很自然地保留了下来。
回国后,他没有自己租房,而是选择和骆宁一起住,也是因为医生说,相比起独居,和人合住对他也许更好。
所以,对于他的病,他并不是完全放任自流,他也做出了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