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单飞白垂下眼睫,神情有些掩饰不住忧郁。
单飞白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想要做“唯一”而不得。
他不是母亲的唯一。
她更在乎自己被辜负的身心。
这不是错,但母亲决然的离开,证明他不值得母亲为他而活。
他那位市侩的父亲自然更不会把他当做唯一。
至于他那唯唯诺诺的后妈和后哥哥,他也不稀罕做他们的唯一。
好不容易,他遇到了宁灼,但鉴于他的经验和聪明,单飞白没有全然把自己的真实情况交代出去。
人心难测。
他不能确定宁灼是不是黑吃黑,更不能确定自己一旦老实交代了身份,“救援”会不会立刻变成另一场绑架。
后来,等他想说实话的时候,却已经把谎撒得太深,无法回头。
单飞白知道,祖母刚去世一年,他的父亲忙于收拢她手头的生意,不会很快来接自己,但他早晚会来。
所以,自从崖边谈话后的每一天,他都是偷来的。
那也是单飞白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地期待着,宁灼会因为在意他,把他留下来,不把他还给那个家了。
……毕竟宁哥有那么酷。
偷来的时光匆匆而逝。
他小小的侥幸没有得逞。
谎言最终换来了宁灼与他的决裂。
单飞白知道,以宁灼的个性,经历了这种事后,是不可能再信任他了。
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是宁灼的“唯一”了。
然而,真的不可能吗?
——做不了唯一的朋友,那还可以做唯一的仇敌。
这样的想法,在单飞白心中望风而长,生根发芽,渐渐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可他还是长大得太慢了。
……宁哥在他之前就有了别的敌人。
虽然,这段短暂的敌对关系以金虎的全面溃退告终,但这还是给单飞白的心里扎了一根细细的刺。
他在乎得咬牙切齿。
听到单飞白这样讲,宁灼捏着筷子,漂亮的碧色眼睛转了一圈:“哦,终于想起来了。”
他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只记得他的脸,忘了他的名字了,谢谢提醒。”
单飞白愣了愣。
下一刻,他的心花小小地怒放了。
“别打岔。”宁灼不想和他纠缠这些事情,“我有事要告诉你。”
单飞白的心情快速地多云转晴了,快乐反问:“什么事?”
宁灼答:“……我们来杀本部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