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内,黄色的灵气和青色的灵气,相互交织缠绕,而那一百多颗金色铜钱,终于开始呈现出冰雪消融的状态。
无需王二提点,夏泽凑近一步,以那件法袍赋予的神意,暴喝一声,将融化铜浆,山水灵气,强行聚拢成一个金色的圆球,悬浮在胸前。
陈洞幽和陈坛静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两个小娃娃的眼眶通红,呆呆站在原地。
夏泽一双手因为高温,开始变得遍布虬结,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就这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某位宦官破锣般的嗓音大喊道:“大齐太子魏饮溪求见,夏仙师在家吗!”
就因为这一嗓子,夏泽一个没端稳,那颗金色圆球,半数的铜浆差点倾泄在地,幸亏夏泽及时收束心神,才没有酿成大祸。
陈洞幽和陈坛静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勇气,几步并做一步走到大门处,砰的一声打开门,异口同声的勃然大怒道:“吵什么吵!不见!”
门外毕恭毕敬站着的那群人,面面相觑,那名宦官甚至耳根子都红了。
大门砰的一声,被两个小家伙重重关上,魏饮溪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脸惊恐的摇头晃脑:“这两个小娃娃放在平时哪有这胆子,一定是我刚才那一嗓子,坏了先生大事,先生授意他们出来呵斥我”
他抓头看向那名宦官,原本还凶神恶煞的,不知怎么的就忽然和声道:“先生让我与人为善此地不宜久留,唯恐先生跟我秋后算账。”
于是才刚刚火急火燎赶到铁匠铺子外的一行人,这就马上火急火燎的离开。
夏泽一双手,血肉大片大片的脱落,但是他仍旧不肯放弃,拼命的念动心神,以求稳固那山水相依之势。
陈洞幽和陈坛静一抹脸,擦去满脸泪花,但是很快又潸然泪下哀求道:“公子,真的够了,我们不要你帮我们锻造的金身了”
即便是借助那件神格法袍,想要掌握如此庞大的灵气,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他只是一个五境武夫,而这炉火之中,不仅有金缕江的磅礴的水运精华,还有蕴含着十几位山神的金身碎片。
顷刻间,夏泽眼前一黑,万念俱灰,完了,全完了,我就要握不住这熔炼好的铜浆了。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王二,瞅见这一幕,嘴角微挑。
倏然间,有一身低语在夏泽心湖响起,他幡然醒悟,咬紧牙关,双脚分立。
陈东揉了揉眼睛,像是有些难以置信,就在刚刚夏泽好像是摆出了一个陌生拳架?
王二默念道:“以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我辈武夫,当有气吞天下,炼化万物之傲骨,此为我王二拳法之中,拳意最为圆满一式,天地穹庐式!”
夏泽不再苦苦支撑,那件神格法袍从他身上飘出,迅速包裹那晃荡的金色圆球。
夏泽最后从化作白骨的手掌上,掏出两枚晶莹鲛珠,又从气府之中,散出一团荫凉灵气,两者皆被抛入圆球之中。
很快,两个小家伙就彻底看不到夏泽了,眼神所到之处,一片通红,依稀能够感受到浩瀚如海的拳意,升天而起。
脚下大地,开始因为高温而皲裂,若是不站的再远一些,吸入肺腑的每一口气都是如此的滚烫。但是这一切,都被王二很好的以隔绝天地的神通隐藏在内。
王二双臂环胸,大笑道:“你的拳意,不太够,真的不太够,这五行中的四个都还凑活,只是你这炉火差点意思,让我来帮帮你。”
骤然间,王二口中,迅速飘出一只三寸的火鸟,嗖的一下,融入夏泽拳意之中。
‘火炉’内传来夏泽的惨叫声,有个人影在其中晃晃悠悠,形销骨立,像
是所有的血肉都消融了,唯有那一句白骨在苦苦支撑,维持拳架。
王二皱了皱眉,喊道:“再不快些,好不容易熔炼的铜浆又要凝固,到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话音刚落,那通红炉火内,白骨掌骨处,拳意奇迹的油然而生,他嘶哑的怒吼一声,一掌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