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先生的带头学坏,哪里还敢奢望更多。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了更好迎接命定那一日,他竟昏了头,学了昏招,主动弄松自己,待得少年东宫寻来,屏风旁响起了她讶异又了然的笑声,孟贞明老脸一红,炭火般烧了半宿,余烬久久猩红。
“你——”
孟贞明千头万绪,难以开口,索性在她腰间摩挲,果然摸着了那一块熟悉的瑜玉,形状、质地、色泽,分毫不差,它浸染了肌肤的油脂之后,玉气渐渐复苏,色浆细腻,触手即温。
汤景骏从未佩戴过。
佩戴的是他的胞妹逢恩公主!
孟贞明又哭又笑,她骗得他团团转呵!
“太傅?太傅你怎么了!”
汤景骏慌忙奔过去,下一刻他羞得掩面遁走。
汤逢恩,玩得真够本儿!
他自愧不如!
想想太傅那辛苦拱腰的姿态,汤景骏脸色一红,暗骂胞妹,“汤逢恩,你可真是禽兽啊,太傅都那么大岁数了,专操劳人家的老腰!”
无量涅槃镜跟先天神魔面面相觑。
得,又得重开。
般弱眨了眨眼,重新适应天光。
这一次她是奸臣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撺掇她爹绊倒了对头国公府。
郑小公爷,郑幼青,字雪谈,清冷美貌,玉洁松贞,戴了枷,从云端跌落尘泥,也做了阶下囚。
般令仪捡了张长条,与他面对面坐着,润了口茶。
“小公爷,事已至此,你瞒着也是无用,不如早招了罢,我许你一条活路。苍蝇不叮无缝蛋,纵然是我们做局,可也得你们有把柄递过来,是不是?你爹你哥本来就不干净,你再袒护他们,也得死,还不如想想如何保全国公府的家眷。”
郑小公爷宛若一尊堕仙,经受拷打之后,琉璃皮肉镀了一层血釉,异常艳美瑰丽,他撩起眼皮,极淡的蟹壳青,而眼白绞满了碎裂的血丝。
他定定望她,声音平淡,“好,我招,只你,过来听。”
般弱慢悠悠晃了过去,刚走进去,就被他兜头狠狠呸了一口唾沫。
哟嚯。
小师哥这一回脾气见长啊。
“大胆!”
狱卒心惊胆跳,钳住他的双唇。
般弱瞟了一眼,“你们再摸他试试?”
狱卒立即低头,忙称不敢。
侯府小姐就拿出一方帕子,慢慢拭净了面,“雪谈哥,你真要同我生分?好歹咱们两家,也谈婚论嫁了,只不过我们家,是忠于圣人,只能大义灭亲,雪谈哥,你小时候最疼我了,也能理解我的对不对?你可不要怨我下手太狠。”
“呵!大义灭亲!”
郑幼青神情肃然,口吻骇人冰冷,“你们蛊惑圣人,颠倒是非,牝鸡司晨,搅乱朝政,般令仪,我等着看你家下地狱!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好!”
“不愧是我的雪谈哥!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她笑得露出了不太齐整的小奶齿,内有犬牙交错,异常的人畜无害,却在郁卒愕然的视线中,将帕子直直塞进了郑小公爷的喉咙里。
郑小公爷突然遭受异物袭击,本就空腹的他愈发恶心顶胃,混着血水吐了出来。
“……哕。”
“咬紧呀,雪谈哥。”
般弱仰视着他,嗓音轻软。
“哪,别说我不照顾你的,国公府的男男女女,都在你这一圈儿的牢房里了,你说,你祖母,爹娘,叔婶,兄嫂,侄子侄女,听见你在仇人之女面前叫春,会是什么感觉呢?哥哥平常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我也很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