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之后,与老太太打赌,沈念君毫无悬念输了。
老太太生怕沈念君抵赖似的,把所录视频二话不说发给卓翼,并且嘱咐说:【卓小子,奶奶只能帮你到这了。】
卓翼看过视频里,沈念君大放厥词以后,低垂着眼眸扣指甲的委屈模样,还真是要多惹人怜惜有多惹人怜惜。
不由地,唇边绽放一抹笑意。
修长地指尖抵着屏幕,回复老太太:【谢谢奶奶的好意,不过生育伤害身体,念君身子骨本就不好,是以我打算只让她生一个。】
卓翼能这么说,让老太太特别意外。
问他:【你能这么说,那就说明我的宝贝孙女嫁对了,好孩子,奶奶喜欢!】
卓翼顿了顿,把沈念君为什么突然帮她开花店,又为什么愿意这样打赌,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末了,眉眼温柔:【我知道奶奶心情开阔豁达,早就把生死看淡,不过念在念君一片苦心,奶奶今后可要保重自己,多多强身健体,也好陪她几年。】
沈念君幼年丧母,丧母之痛,只有经历之人才懂,从小奶奶爸爸还有哥哥,对她百般疼爱,不曾让她受到半分委屈,可母爱这东西,仍旧是她缺少且渴望拥有的,大抵正是因为如此,沈念君才看重奶奶,再失去家人,对她来说是很难承受的。
这一点老太太自然知道,沈念君小时候蹒跚学步的点滴记忆,尽数在脑海中呈现。
不由地红了眼眶,抬起来衣袖擦了擦,神色凝重地对卓翼承诺:【她没告诉我这些,倘若今天你不说,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卓翼啊,念君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要惹她难过。】
卓翼答:【奶奶放心,以后有我在,一定会护她周全。】
说完放下手机,轻轻推到桌子上。
沈念君慵懒地依偎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脸庞安详地浅眠。
玻璃花房内,日光温暖,透过窗子照射进来,落在白净泛着光泽的小脸上,此刻被温暖阳光氤氲,还泛着桃红。
卓翼蹲下身子,一言不发凝视着沈念君。
她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睫毛颤了颤,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老公……”
卓翼“嗯”了一声。
沈念君揉了揉眼皮子,随后又躺下,娇娇地说:“你今天不忙啊?”
卓翼:“陪你。”
沈念君一把抱住他,脸庞贴着他的脖颈,感受着来自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眨了眨眼眸,娇娇地撒娇:“我腿酸……”
说着,脚丫子递过去,纤细细瘦的脚踝,落到卓翼膝盖上,他慢条斯理垂眸,波澜不惊地握于掌心,有一次没一下帮她按摩。
显然这一幕并不稀罕,经常发生在孕后期的沈念君身上。
她越来越懒,半个身子都搭在老公身上。
水葱一般的指尖,不经历拨弄卓翼的领结,默了许久才委屈巴巴说:“跟奶奶打赌,我输了呜呜呜——”
卓翼抱着沈念君安抚许久,佯装不知内幕,淡笑,轻抵她的额头,“哦?赌注是什么?”
提起来这个,沈念君顿时怔住,尴尬之余抿了抿嘴皮子。
老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嗓音:“赌注、赌注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输了……”
说到这里觉得更委屈,垂着眼眸抱怨老太太:“奶奶也太狡诈,竟然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把企业商务活动的用花,全给承包了下来,不仅如此,就最大的几家婚庆公司,现在也都跟她有合作,也不知这么大的销量,她哪来的渠道……本来想让她小打小闹地赚钱,谁知她差点把同行饿死了,估计现在花卉行业一半的老板,都恨死我了……”
恨她是一方面,主要沈念君太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