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死党不是要结婚了?”这么重大的消息,老妹不知道吗?
“谁说淑棉要结婚了?她那阿连先生都还没去当兵,她要结什么婚?”
“谁说的?淑棉亲口说的啊,而且新郎就是你说的阿连先生。”
“你亲耳听到的?!”蔼然整个人弹跳起来,一双大眼直要瞪穿了兆然。
“奇怪!元尧没告诉你吗?我们在学校遇上了他们那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还说要元尧当伴郎,我急著回来没听完整——”
砰!
兆然一句话还没收尾,就见蔼然像箭一样射出了门。
淑棉真的要嫁给阿连那家伙!她疯了!一来阿连还没当兵,二来她自己也还在念研究所,这样的两个人要结什么婚?!
一踏进院子,蔼然心中那股火二度熊熊焚烧上来。
那个刚刚就知道消息的李元尧好整以暇的晾在原来的位置,根本就是等著看她冲出来。
“你……”
“想起来了?阿连不过是慢了一年多你就忘了。”他可悠哉,而且清楚掌握她冲出来的原因。
“想起来什么?!我是说你干嘛不告诉我……”蔼然突然停下话。
是的,她想起来了。
想起了露营,想起了那个夏夜,想起了那个星光璀璨的夜空,想起了那时大伙儿躺在青草地上说的话。
那时淑棉和阿连正为了不受家里祝福的恋情烦恼著……
星空下,静谧了好一会儿的气氛因阿连的声音微微起了变化。
“喂,再一年毕业后就要去当兵了,如果……如果淑棉家人还是不接受我的话……”阿连停顿了很久,但没有人插话,大伙儿的心情都变得有点沉。
慢慢的他才又接下去,“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这儿露营,然后……以星空为凭,以月亮为证,你们三个当伴郎、伴娘和证婚人,这些花草都当来宾,好不好?”
阿连低低的声音一说完,大伙儿傻了三秒。
好不好?!
气氛太微妙,没有人知道怎么回答。
元尧第一个爆出狂笑,冲淡了忧郁的氛围。
“阿连!没想到你这么有文艺细胞耶,什么星空为凭、月亮为证,拜托你,这话让淑棉一个人听就好了,干嘛要我们全都听到起鸡皮疙瘩啊?”他撑起上半身,捶了阿连厚实的手臂一记。
“我哪有?我是说实话,我才不像你,你的舌粲莲花众学院女同学皆知,在下岂敢与之相比?”阿连红著脸坚守最后分线。
“但是你可以让悲情当浪漫,也算才情啦,不错,前途无量,元尧不怕后继无人了。”一旁的海狮落井下石。
“喂!”阿连出声警告,“我可不像元尧那猛男,众学院女子无一幸免,也没那种花心,请别把我们混为一谈。”
“是是是,阿连公子独守淑棉一枝花。”海狮想起淑棉就躺在阿连的另一边,赶紧狗腿一下求得免死。
哪知阿连还是狠狠的叹出一口气,“唉,我和淑棉要是有蔼然和元尧那样的谈恋爱背景就好了,世交耶!还邻居!哇靠,房间搬一搬就结婚了,什么礼车、十二项大礼全免了,省钱又便利。”
闻言,元尧一反常态的一声都没吭。
“可惜这两人不谈恋爱。”海狮瞄了一眼身旁的元尧,再望了一眼元尧身边的蔼然,深切明白这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否则他就等著变成上等海狮肉以飨这群饕客。
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无人能窥之,他虽然稍稍得知花心男元尧不似表面般对蔼然无意,可是那个蔼然他就不知了,对元尧冷得吓死人。
“对,通常都是愈多困难的人愈要谈恋爱,愈没阻碍的人愈没有火花,丘比特真的是猪投胎。”阿连已经不害怕得罪爱神,反正最坏的都在他身上发生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蔼然静静听著死党们的对话,直想站起来反驳。
什么没阻碍?不要闹了,丘比特真的是猪投胎没错,还有她这群死党也和猪差不了太远,他们有谁懂过她一点都不想和元尧当邻居的心情,他照顾她就像在交作业一样!
而她什么鼻涕、屎尿没在他身上擦过,对他而言,她一点神秘、一点女人味也没,这才是爱情最大的阻碍!
偏偏她就是……唉,丘比特真的是猪投胎没错。
蔼然想起国中时代的痛,眼睛不禁有点酸涩……
结果,她还真的听见了哽咽的声音!